楚留香挑眉,看来真不是错觉, 自己确实被这姑娘讨厌了。
可是……为什么呢?
楚留香环顾四周, 忽然意识到安小六家里安静的有些过分。
“在下记得安姑娘有个弟弟?”
楚留香试探性地问道。
当日他的马踢翻了安小六的粥缸,女孩第一时间挡在弟弟面前, 生怕马蹄伤到自己的兄弟。
正是这个举动让楚留香纵使知道安小六就是瘟姬,也坚信传言有误,对方并非恶人。
因为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安小六看了眼楚留香, 收回视线平静地说:“他回家了。”
“回家……了?”楚留香十分惊讶。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
安小六知道楚留香在想什么, 几日前谢烟客也露出过相似的表情。
她用一种淡淡的,几乎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
“我们不是亲姐弟。”
晦暗的天空, 云层压得很低。
现在并不是吃饭的时间,但这家酒楼的客人却很多。
跑堂的伙计跑上跑下,在进进出出的客人中来回穿梭。
楚留香望着对面抱着饭碗的安小六,就算出入这样的地方,她的脸依然脏脏的,手背也沾着一点柴火灰,凌乱的发髻上插着一截枯枝。
楚留香记得这跟树枝,这是一根了不起的树枝。
它曾在大漠里戳过毒蝎子毒蛇……还有一个阴狠毒辣的女人。
楚留香给安小六盛了一小盅老鸭汤。
“谢谢。”
“不客气。”
人的嘴巴里一旦塞满了东西,就很难让人觉得斯文雅致,但楚留香却认识两个完全不符合这套规则的人。
一个是姬冰雁,他可以在饥肠辘辘时不动声色吃下很多东西,还不让人觉得他是个饭桶。
另一个是安小六,这位就算嘴里塞满了东西,也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想来是出师前师门管教严苛,养成了既定的习惯。
吃到大约七分饱的时候,安小六主动放下了碗。
“吃饱了?”楚留香微笑问。
安小六点点头。
“心情好些了吗?”
安小六又摇摇头。
不过看在对方请自己吃饭的份上,安小六说:“我有一种直觉,明日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生离也好,死别也罢,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已是人生常态。
她会看开的。
想到这里,安小六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既然公子已经找到妹妹,为何不和妹妹一起回家呢?”
楚留香一怔,又长长叹了口气:“或许安姑娘不信,我本是因担忧朋友安危而来。”
顿了顿,楚留香看向四周:“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去别处再谈吧。”
天空愈发的浑浊,眼看又要下雨。
屋子里烧着温暖的炭火。
楚留香望着灯盏对面已经洗干净脸的安小六,不由得移开视线。
这姑娘确实是不该洗脸的。
就在楚留香沉默之际,安小六用略显清冷的声音问:
“公子是为我而来?”
楚留香一愣:“姑娘猜到了?”
“猜到了一点,”安小六说,“前段时间有几个疯子堵住我,让我交出暴雨梨花钉,知道我有此物的人不在少数,但龟兹王和琵琶公主应该不愿意得罪我这样一个人,除他们以外,我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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