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块铁牌双手捧给安小六:“这是我彭门的信物,凤阳也有彭门产业,恩公若有的需要尽管差遣。”
呃,这就很尴尬了。
“我现在不住凤阳了,”安小六小声说,“我搬去金陵了。”
彭一虎哈哈大笑:
“那更好,我在金陵有别业,保完这趟镖正好陪恩公走一遭!”
别业!!!
安小六心里露出大大的羡慕。
富贵儿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叫“你也会有的,你一定会有的”。
祂听起来快被贫穷折磨疯了。
繁星点点。
喝醉的胡铁花与同样的喝醉的彭一虎抵足而眠,两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安小六掀开毯子走出帐篷。
离帐篷不远不近的枯树旁有歇息的骆驼,还有远离人群的石驼。
他静静靠着骆驼,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有人竟然睁着眼睛睡觉。
可这就是石驼,孤独高傲的石驼。
安小六踩着细软的沙子,一步步向石驼走去。
石驼转头,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可只要在沙漠他就是最敏锐的人。
不过多时,安小六来到石驼面前。
她从怀里取出一束头发丢到石驼脚下,石驼似乎察觉到什么全身颤栗。
他双手发抖,捡起地上的头发又哭又笑,浑浊眼睛流出两道泪,泪水沿着他凹凹凸凸的面颊,一滴滴落在黄沙中。
这缕头发来自石观音。
石驼之所以成为石驼,因为他的仇家是石观音。
她将石驼折磨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只因石驼不肯像别的男人一样臣服她、痴迷她。
安小六蹲在石驼身后,一笔一划地写着:
“我已履行诺言,该是你践诺的时候了。”
石驼点点头。
“我信你。”安小六郑重其事说,她手指的笔触充满了信任与坚定。
石驼缓缓闭上了眼睛,丑陋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光辉。
安小六起身返回帐篷。
一阵风袭来,安小六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
沙丘后面走出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望着安小六:“安姑娘。”
“楚公子。”
“石驼之所以待姑娘不同,因为姑娘此行目的就是石观音,或者说石观音有姑娘要找的东西。”楚留香说。
安小六不置可否。
“姑娘与石驼做了交易,你替他杀石观音,他带你去找那样东西。”楚留香又说。
安小六还是没有说话。
楚留香脸色有些难看,他一直以为大家在沙漠里共同经历这么多事,就算谈不上莫逆之交,至少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看来是——”楚某自作多情了。
“公子猜得对也不对。”
安小六忽然说,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有一种孤独感。
楚留香一怔,安小六又说:
“石驼并没有对我另眼相待,相反他一直担心我连累你们。
“我确实需要石驼带我去一个地方,石观音是我向他递交的投名状,事实上即使没有石驼,我也是要杀石观音的。
“师祖年轻时杀戮过重,晚年逐渐修身养性,对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唯独对罂粟、大麻深恶痛绝,并留下遗训‘利用此物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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