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直。
“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是会紧张休息不好的。”邺钦睁开眼看她,黢黑的瞳仁干净澄澈,清晰倒映出谈宁的模样。
谈宁脸颊莫名热了热,移开眼说:“我只是好奇你?跟任司远做了什么,怎么看上去那么累。”
邺钦像回忆起一段不怎么美妙的经历,叹气说:“出差。”
他?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润嗓:“任司远说太?久没?到北城玩过,跟着一块儿去了几天。返程的时候,他?又临时起意想要自驾回来,原本说好的路上他?开车,结果?睡得跟猪一样,根本叫不醒。”
谈宁莫名从邺钦话语里听出点控诉意味,好笑道:“你?助理他?们呢?”
邺钦:“也?不能让这么多人跟着遭罪,二十个小时前,他?们的航班就到了江城,现在应该是享受项目之?后的短假,各自在家睡觉休息吧。”
任司远正好坐回驾驶座,听到邺钦的后半句话。
他?嚼了嚼口里的薄荷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别?再念着你?那短假啦,你?的短假就是睡饱之?后换个地方在家办公,还不如跟我做点有意义的事。”
邺钦不予置否,视线穿过车前玻璃,落到街道前方的日?落景象上。
他?对今天夕阳、云层与天空之?间的奇妙配比所形成的画布一样的美丽景象表示认同,但?对于看了这样的景色,是否会带来意义这点,依然觉得有待考究。
一旁谈宁开口:“我今年也?计划自驾回家过年,打?算明天中午出发?。”
任司远顿时像找到志同道合的队友,隔空跟谈宁碰掌一下,有些得意挑衅地通过后视镜冲邺钦扬扬下巴:“看见没?,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都是喜欢自驾的,你?不懂。”
邺钦默不作声地将脸移了开去,看窗外。谈宁莫名有种自己和任司远抱团欺负人的错觉。
任司远一路迎着夕阳开到西海岸,柏油路蜿蜒在海天交际的地方,风声呼呼拍打?在车周,声音寂寥而又空旷。
在任司远得知谈宁春节之?后不会再回江城的消息时,邺钦刚好短暂地睡过去几分钟,半梦半醒之?际,就听任司远在他?耳边讨伐:“邺钦知道这事吗?”
“你?俩还是大学?同学?呢,好歹四年情谊,他?竟然半点表示没?有,怎么说也?得给你?办个盛大欢送会。”
谈宁笑问:“他?这么跟你?说的?说我们是大学?同窗同学??”
任司远被谈宁的问题给问住了,懵懵然道:“难道不是吗?”
谈宁伸手比了个数字:“我比他?大两级——虽然次数不多,但?还是听他?叫过我几次学?姐的。”
任司远愣了一秒,哈哈大笑:“这事儿他?是真没?提——”
邺钦闭着眼,在心中非常沉重地叹了口气,假装自己仍在睡着。
车子?又往前行进了百来米路,邺钦隐约觉得四周风声变大。他?不对劲地睁开眼,就见汽车顶篷正在往上收,冷风扑面。
“……任司远,”邺钦的声音麻木到没?什么起伏,“或许你?还记得现在是冬天吗?乌云都盖头顶上了,你?看不见吗?”
“有什么关系!”任司远边踩油门,边将车载音乐放到最?响,他?单手脱离开方向盘,招在海风中,大声说,“不信你?问问谈宁,这样开不开心!”
邺钦心道这样的天气能开心就有鬼了,他?转头想对谈宁说抱歉,却见谈宁伸手超配合地应和了一声:“开心!”
谈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棉服外套裹上,抱着前座的椅背,整个人看上去兴奋异常。
她和任司远脸上都绽放着很大的笑容,明明脸颊被寒风冻得通红,却像感觉不到冷一样,眉眼闪烁着远方的夕阳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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