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不了几秒时间的动作，两面宿傩也已经甩开她好长一段距离。
成海千森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血液黏糊糊的冰冷不适，血水在脚下稍微打滑，血腥气包裹在她身上。
事已至此，眼前任何困难也别想压倒她！
她想也没想的，小跑着追了上去。
成海千森刚追到他身后不远的距离，就听见两面宿傩低沉且不耐烦的声音，“太慢了。”
成海千森适时做了乖顺状，“抱歉，宿傩大人。”
两面宿傩不搭理她，她也就安静如鸡跟在后面，诡异的寂静感弥漫在长长的檐廊下。成海千森在后面抿着唇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一眼大爷背影，这走了也一段时间了，这个路线是往府邸外面去的吧。
好想问问两面宿傩，去做什么。
至少叫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你在高兴。”
在少女垂下眼帘前，两面宿傩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前头传来。
她哪里高兴了。她的小狼都死了。
于是她顶着来自诅咒之王的威压，如实回答：“……没有。”
不等她收完最后一个音，两面宿傩侧过脸看她的眼神中带着猩红的杀机，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
“无所谓，正好带你去杀个人。”
啊这，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叫里梅。
成海千森没吱声，她低着脑袋跟在后面，心里一阵无语。
两面宿傩也不管她，他早就收回了目光。
跟在身后的少女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低着脑袋，脚步轻巧，努力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是这种无用功，在被称为“堕天”的诅咒之王面前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只要他想，哪怕少女远在天边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所以，不管是她抱着死去的小狼放在墙角后逐渐清明坚定的神情，还是她跟上来后垂下的眼眸中小心翼翼试探的好胜心，亦或是藏在湛蓝清澈虹膜下揉碎了的游刃有余。
就像是一切都早有预料，不会露出破绽，也不会落人把柄。
少女身体上的每一寸情绪变化，都可以轻而易举纳入两面宿傩眼底。
有趣。
她身上的乐子足够让她活到被吃那一天了。
……
如果两面宿傩只是带她去杀个人，那也没什么。总归是刀子没落在她身上，大爷杀个NPC，她在旁边充当一个围观的吉祥物，完全没问题。
但这是两面宿傩，他现在说的话，下一秒可能就变卦。
问题大了。
她可不信两面宿傩只是带她去杀个人。
成海千森吞了一口口水，低着头走在后面思考对策。
以至于她完全没察觉到两面宿傩停下了脚步。
她思考的太过专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撞上了两面宿傩的后背。
成海千森捂着额头“嗷”了一声，接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等她好不容易站稳，拧着眉头一抬眼，两面宿傩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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