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她听到自头顶传来的一声低沉的轻笑。安室透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桃原花梨下意识闭上眼睛。随后,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轻柔地碰了一下,触感温暖而濡湿,像一片羽毛划过水面。
“晚安。”
桃原花梨睁开眼,迎面撞上那双带着星光的眸子。安室透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如同今晚的月光一样,温柔得让人心折。
*
安室透目送她上楼,看到家里亮起了灯才离开。回到家时,意外发现还有人在。
“这么晚了,还没走啊?”他一边换鞋一边招呼景光。
诸伏景光半倚靠在窗边,表情颇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安室透。
“怎么了?”安室透发现他表情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
“零……”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安室透走到酒柜边,拿杯的手一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拿了两个杯子,挑了几瓶酒。
诸伏景光静静地看着他行云流水一般调好两杯的鸡尾酒,接过一杯,轻轻啜了一口。
“不错,手艺见长。”
明明是自己调的酒,安室透却没喝。他随手拿起吧台上一只开瓶放在手里把玩着,脸上的表情显得兴致缺缺。
他不说话,诸伏景光也没开口。笃定地等着他亲口说出来。
沉默了一会,安室透突然开口:“景光,我做了一件错事,我没法原谅自己。”
诸伏景光毫不意外,平静地问:“是跟阿芙洛狄特相关的吗?”
“虽然她说她并不怪我,但我还是……”安室透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但这个“她”是谁,早已不言而喻。
“我心里很煎熬。”
诸伏景光终于从安室透的脸上窥见一丝情绪的裂缝,他的痛苦和挣扎顺着那道裂缝缓缓溢出。但他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他的幼驯染一向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
他能窥得的这一点,已经是降谷零巨大痛苦下隐藏不了才流露出的一丝。
他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安室透说着。
“我希望公安能准许我策反阿芙洛狄特,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能求得一丝心安。其实我根本没想过,如果策反失败,我又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所以你选择以身为饵,让她喜欢你、相信你,从而被你策反。”诸伏景光用那双沉静的眼睛看着安室透。
“零,你觉得这么做好吗?”
安室透抬起眼看向诸伏景光。他的幼驯染一向温柔而包容,是不折不扣的好人。此刻正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景光。”安室透轻声说,他瞳孔中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锐气。
“我不敢赌,赌这个组织的人是否良心未泯,我不能把这一切对她和盘托出。现在这样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只要情况不对,你随时都可以抽身。”诸伏景光凝视他,“我不想用善恶对错来评价你的方式,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太幼稚了。可是零,我很担心你。”
安室透乍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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