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中发生的事不会影响到现实,如同不断新生的泡沫。戳破一个,就会产生全新的另一个。不断破灭,不断重生,无穷无尽,无需在意。
对她而言,预言中的“人”只不过是替身能力的产物,依托她的能力而存在,作用就是充当信息的载体。没有意志,没有灵魂,自然也没有人权。
她接触不到一把手,对她而言,拷问高桥真一郎是最快速且便捷的解决方法。
但她没有,不是因为下不了手,只是因为她失败了。
九条九月注视着面前正毫无防备的背对着她掏钥匙打开房门的男人。这个看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男人出乎意料的骨头很硬,不论威逼利诱,还是审讯拷打都没办法让他吐出什么东西。
东京的冬日气温还未到零下,但浸透了冰冷河水的厚重衣物贴在身上依旧冷到骨髓都仿佛冻透。
已经深夜,街边的店铺大都关门了,仅有的几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内也并无衣物售卖。
高桥真一郎从咯吱作响的老旧木质衣柜底部翻出了一件堆叠工整,放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衣物。那是一件工装风格的黑色长款风衣外套,看起来与高桥真一郎的身型并不匹配,可能是他还在长个子时的老衣服。
九条九月大学时也习惯穿着类似风格的衣物。这种ePTFE的微孔面料防水透气,制成风衣后保暖耐脏又方便行动。不过工作后穿她惯了制服,因此就连节假日也很少会换成常服了。
在外套之外,他还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衬衣:“外套太大会不合身,但是里面的衣服可以凑合穿一下。”
九条九月面色有些诡异:“……不,谢谢,我把自己的衣服吹干就可以了。”
就算“救”了他的命,但以这个男人的身份,真的会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把陌生人带回自己的住址吗?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需要防备她的东西,还是说她的接近被识破了,这是刻意为之的陷阱?
而且,不论是把她直接带回自己的公寓,还是拿出自己的贴身衣物给她穿,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高桥真一郎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高桥真一郎没有坚持,他抬起自己麻木无光的漆黑眼睛注视着她,用因为呛水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询问:“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九条这个姓氏还是有些显眼了,就算她本人只是个家境普通的小人物,但顶着一个“华族”的姓氏,看起来和无家可归这种狼狈的处境怎么也不搭调。
所以......
“叫我萩原就可以了。”
听到她的话时,高桥真一郎顿了一下,扫了她一眼后轻声叫道:“萩原君。”
他叫她什么?
萩原……君?
九条九月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高桥真一郎那种奇奇怪怪态度的来由。
她也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叫高桥真一郎的家伙,脑袋和眼睛,其中绝对有至少一样不好使。
九条九月不由得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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