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绪方梨枝的脸颊已经不再靠着他的胸膛,五条悟的手还虚虚的环绕在绪方梨枝的背部,但对于她虚弱却一直在努力跳动的心脏,和她身体里面每一根血管中缓慢又确实的血液流动也掌握的不是那么确切了。
绪方梨枝好像突然跟他的距离拉远了一些,他不再共享着妹妹的痛苦,只是静静的望着距离他有十几厘米,美丽得惊人的脸庞。
最后绪方梨枝跟他说“早上好。”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跟他说。
五条悟也呆呆的回了一句“早上好。”其实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而且诧异于绪方梨枝在这么痛苦的情况下,怎么还能够睡得着。
绪方梨枝从他身上起来,坐到旁边,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
这个动作特别的具有孩子气,以前她大概都会躲着他做,今天大概是因为睡迷糊了,让五条悟有幸窥见这一幕。
像小猫一样。他想。
而绪方梨枝接下来又低着头,把手握成拳头揉了揉眼睛。
最后她背靠着沙发,抬起头来望着已经被完全染成橘红色,并且接下来会向蓝色蜕变的清晨天空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绪方梨枝又转过头来看他。
她说“我昨天没有感觉到很痛。”
“啊?”五条悟的声音愣愣的。傻到他自己都很想骂自己一顿。
“昨天没有感觉到很痛,难得睡着了——虽然只有几分钟,但是的确睡着了。”绪方梨枝说,“谢谢你。”
说完之后,她轻巧的打开车门,跳下去,像只猫一样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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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绪方梨枝失踪了一整个上午。
而到了中午,五条悟总算想起来要找她,并且到在哪里都找不到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在后座,原本一直静静的躺在那里,被翻阅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诗集,和那几页草稿纸都不翼而飞了。
如果说绪方梨枝身上有什么可以算得上是她的财产,那就肯定是这些了。
他心里面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觉得这该不会真的就像是从外面把一只流浪猫捡回家里面,你知道她生病了,你知道猫死的时候通常不会死在家里面,然后到了某天你真正见到她惨痛样子的时候呢,猫从家里面溜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可绪方梨枝还是回来了。
五条悟当时在哪里都已经找过了,每一个路人在刚刚被他拦下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看到他的脸之后才微微放下心,觉得长这样子应该不至于去做抢劫犯,但是听到他的询问时,都只能够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清楚。
“如果见到这样的女孩子,应该能够留下印象的。”
最后他把车子停在那里,寄希望于哪次回去的时候,车后座就能够自动长出一个绪方梨枝来。
可最后那里还是没能长出一个女孩子。
他是在台阶底部看见绪方梨枝的,那上面是稍微热闹一点的居民区,几个商店零碎坐落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谁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定居。
绪方梨枝从上面走下来,她出去的时候好歹记得从后备箱拿出一件他的白T恤穿上,从下往上看,他可以看见她依旧披散在脑后的淡粉色长发,和T恤下摆与她的大腿与最上方的太阳构成的微妙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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