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迟了整整两天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套包裹下的绪方梨枝的身形变得更加消瘦了一些。
以前看上去的时候怎么样暂且不论,真正触摸上去,会发现全是骨头。
现在他轻轻地顺着那些地方抚摸,摸到关节的时候,绪方梨枝会微微眯起眼睛——那些地方通常来说都会让她觉得又痛又痒,明明是呼吸道上面的疾病。
五条悟开口,他的声音低低的,是绪方梨枝在这段时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给人一种听上去心情很低落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你浑身上下都很脆弱?”
这句话绪方梨枝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最后也的确什么都没有说。
一整个晚上跟疼痛做斗争,在后面抱着自己发抖,哭,她也觉得很困倦了。
虽然困倦,但是没有办法睡着,毕竟一闭上眼睛,放松,疼痛就会像是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她一样,细细密密的爬满她的全身。
困倦再一次俘获她,她的眼睛再一次慢慢合上,睫毛颤抖几下,又无法忍受的睁开。
五条悟察觉到了,他抿住嘴唇,放开后想说些什么,绪方梨枝却比之前都更加温柔的环抱住了他。
这下子不像是五条悟在安慰绪方梨枝,倒好像是绪方梨枝在安慰他一样,用手在五条悟的身后拍了拍。
“……”隔着一层T恤,能够感觉到他的背脊瞬间绷紧了。
五条悟抱着她更加用力了一点,但是没有让绪方梨枝感觉到疼痛,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很努力的呼吸了几次,把脸深深的埋进绪方梨枝的头发里面。
五条悟当时其实是很想发火的,并不是对绪方梨枝,而是对其她的一些东西,但是他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觉得为什么事情非得这么发展不可?
为什么他非得过来这个幻境里面,为什么绪方梨枝好久之前已经死了,但是在这个幻境里面还可以继续生活——可是活着却好像比死了还惨。
并且就连这么悲惨的生活都不能够让它一直延续下去,很快就又从她身上剥夺。
已经从她那里拿走这么多的东西了,为什么还得继续拿?
以前五条悟觉得绪方梨枝是幻境的最中心。而现在在他看来,这个幻境似乎整个就是一个用来囚禁绪方梨枝的设施,在里面她不断的受苦。
循环往复,过完14年悲惨的生活,死去,再来十四年。
整个晚上他都抱着她,绪方梨枝在他的怀抱里面,一开始静静地睁着眼睛,好像在想些什么。
她的睫毛当然还没染过,依旧是银白色的,眨动的时候能够看见月光在其中流淌,像是在血管之中缓慢流过的鲜血一样。
后来,在他的怀抱中,她竟然逐渐睡着了。
但是睡的也不安稳。五条悟现在知道在前面几个晚上,绪方梨枝究竟是怎么度过的了。
的确是闭着眼睛,的确有在呼吸。但是每一次呼吸都感觉他抱着的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勉强被衣服拢起来的破了的手风琴,每次呼吸肺部就被挤压,然后拉开,撕扯出凄厉风声一样的声响。
最让他感觉到害怕的,是如果五条悟把自己的耳朵贴在绪方梨枝的胸前,完全没有发育,并且之后也不会再发育了细弱胸膛,甚至可以听见它里边的气管是怎么一点一点坏掉,怎么一点一点被撕裂的。
整个晚上,绪方梨枝在他的怀里面很虚弱的待着,她像是病人一样高体温,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单单只是让她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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