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身高相差很大,在这种高度差下五条悟的脸也几乎是半埋进了她的脖子与肩膀的交界处,呼吸之间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打在绪方梨枝锁骨上。
他诧异的睁大眼睛,而绪方梨枝完成了动作之后,在他身后环着的手臂抽了回去。只是右手在完全抽离之前,还能动弹的食指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的摩挲了一下空气。
绪方梨枝没说话,她的一连串动作果决又迅速,简直就像是捕猎中的银色猛兽。五条悟刚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我…”
绪方梨枝却在这个时候,更加用力的把他朝自己压了过来,然后低下了头。
“……”
他睁大了双眼。
软软的。
现在绪方梨枝与他脸颊贴着脸颊。
她的发丝垂落在身侧,被两个人贴合着的肌肤摩擦,滑滑的,发尾让五条悟觉得很痒。
大概是由于之前的高强度演奏,她的身体很热,贴着他的脸颊几乎像是婴儿一样的高体温,又像是病人一样的在发热。
他几乎能够感觉到薄薄一层皮肤下面,绪方梨枝血管中血液的律动。
绪方梨枝把嘴微微张了张,隔着几厘米,他感受到她的声带是如何震动的,空气是怎么在那细弱的喉咙中游来晃去,最后发出纤细得随时都要断在空中的甜美声音。
这孩子以前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吗?五条悟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只是晕晕乎乎的,想这声音像是蜜糖一样,让人大脑发晕。
绪方梨枝的脸颊贴着他的,因为距离太近了。所以反而无法让视线相互接触,只能够感觉绪方梨枝存在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鲜明的靠近了自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的存在所遮蔽一样。
她是不是正在抱着我?五条悟晕晕乎乎的想,这绝对就是算在抱着我。
能够感觉到伴随着声带的震动,她的肌肤也会轻微的有点颤抖,还感觉到她每一次呼吸的时候,吸气会轻轻鼓起,呼气又会慢慢的回落下去,导致两个人隔着布料时不时的贴近抑或远去的胸腔。
五条悟以前一直都觉得绪方梨枝身上是没有气味的,像房间一角的玻璃摆件,可是离得这么近,却好像闻到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甜甜香气。
莫名其妙的味道——而且就像她现在轻轻隔着T恤纤维的缝隙搔刮着他的发梢一样,痒痒的钻进他的鼻腔。
绪方梨枝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直直注视着前方,不看他,跟他说话。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说得很轻,很慢,非常冷静。
“如果我们两个人不是兄妹。”
在这段时间里面她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一件事,现在也可以这么坦荡的把答案告诉给他。
“……”五条悟几乎屏住呼吸,就连心脏都跳得很慢,完全不愿意错过绪方梨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他现在甚至希望让海潮声都完全停止——他很害怕绪方梨枝细弱的声音会淹没在波浪的起伏声中。
绪方梨枝说“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会友好的对待你。我们会成为朋友。”
因为五条悟是唯一一个会从几十层楼高的地方把她背下来,从她的身上赶走那蝴蝶,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不会像爸爸一样训斥自己,而是会挡在她面前的人。
那个时候绪方梨枝躲在五条悟的手臂后面,第一时间看的其实不是那个女孩子——她当时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五条悟,看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五条悟跟她相处,很多时候都没有什么表情,总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很生气,两个人的对话完全像是地球人与火星人,好像不借助某个翻译家或者翻译软件,就没有办法正常的进行交流。
但是其中也有一些共通的事情,所以依然可以沟通。
绪方梨枝想,为什么这种时候他会挡在我的身前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五条悟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绪方梨枝微微偏转了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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