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男士外套在公路上面走是什么情况,所以她应该是不敢下去的。
但是在酒店就不同了,在酒店两个人的共处范围有一整个总统套房这么大,她如果想哭甚至可以躲到外面去, 一整层楼似乎只有她们两个人, 而且隔音效果很好。他没听见也理所应当。
不,应该不能够这么说, 以前执行任务也不是没去过隔音效果更好的地方, 只是单纯的他对绪方梨枝毫不上心,而绪方梨枝又从来没把这些事情告诉过他而已。
这么想着, 五条悟叹气。
两个人能够继续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五条悟一边往前面开车,一边用余光瞥着波光粼粼的的海面。在上一周目的时候, 绪方梨枝说过想要去看海的来着, 不过到最后也没有去成。这一次也算是实现了她的愿望吧。
一共是三天两夜的海边旅行。第二天晚上绪方梨枝也哭了, 并且看起来比第一天更迫切。
五条悟才只是刚刚闭上眼睛, 她就已经把整个脸埋进了外套里面, 用来挡住声音,细弱的泣音从那下面溢了出来。
五条悟原本没想睡得这么快的,实话实说,他还想出去后备箱拿点东西吃。但是现在这种场景已经显然不允许他起来了。
他也就只能这么有点无奈的靠着椅背,用有些别扭的姿势一直僵硬的坐在那里,听着后面细密的哭声。
她哭累了之后肩膀就会颤抖,也会开始在后面翻来翻去。
这孩子之前一直都缩在房间里面,没什么现实经验,不然她应该知道跟别人在这么近的地方一起的话,这些动静肯定能把前排睡着的人给吵醒的。
五条悟保持着姿势在那里僵硬了好几十分钟,最后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睡了过去。
晚上没做什么梦。准确来说,是有一点印象,但不记得是好梦还是坏梦了。
只觉得身处一片漆黑的色调里面,偶尔像是有人隔着液晶屏幕戳一样的彩色在黑色中显现,但他怎么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去戳了屏幕。
第2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五条悟的心情不算特别好。
但他再怎么人渣都不可能这种时候去把绪方梨枝叫起来,告诉她说‘喂,你晚上其实真的很吵,能不能不要再哭了?’之类的鬼话。所以大体还是保持沉默。
绪方梨枝看上去倒是调节得比他更好。
五条悟是早上5点起床的,绪方梨枝依旧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睁着眼睛趴在后面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不,说到底她到底有没有睡都不可知。
正常人一天不睡的话估计精神会相当的萎靡,不过到妹妹这种程度也没什么萎靡不萎靡的了——她的生命整个就是一簇即将熄灭的烛焰了。
大概就是因为负负得正,就算熬夜,她的精神依旧挺好的,倒是依旧在为那首写不出来的歌而苦恼。
五条悟现在疑心会不会她晚上疼痛,也有白天太过于劳心的原因。
最后通过他的旁敲侧击,还是姑且知道了绪方梨枝要写的是什么样的主题。
他原本知道她想要写【没那么有攻击气质的摇滚曲】,听到时脑子里面第1个想到的就是披头士的black bird,说出来后觉得懊悔,音乐家大多不喜欢被和别人一起提到,搞不好绪方梨枝又要把他当笨蛋。
结果绪方梨枝那个时候又盯着他好几秒,最后点了点头,附和他。
“差不多就是那样子的曲子。”她说,“想要有蓬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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