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再次‘哦…!’了一声。
绪方梨枝穿着病号服,脚上还踏着酒店送的拖鞋,她的银发在太阳下面几乎要和白色的阳光融为一体,露出来的手和脚尖看上去都像是刚刚融化的鲜奶油。
但是她的脸被一个纯黑色,闪烁着金属光芒的异物遮蔽了。
异物感太过鲜明,最先用它的纯黑色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去,而认清楚那是什么之后,人们再一次发出哦的声音,甚至往后退了几步,希望离她远一点。
那是一个漆黑的防毒面具。
戴着这个出场,通常来说只能够让人想到电影里面战争国的生/化/部队。
绪方梨枝此时吸入的空气比上方更加稀薄,她总觉得这是因为这里被人群围绕——也就是被无数的毒气所笼罩着的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奋力排开周围的人群一样笔直朝前走去,而人们看着她,都默默的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打开咖啡馆的门算得上是绪方梨枝最近做的比较重的体力活。她推开玻璃门的时候有感觉到手心冰冷的触感,也能够听到在头顶风铃叮铃铃的作响。
门比想象中的更加沉重一点,她几乎是从打开的缝隙中硬挤过去的,倒是没有之前的那种笔直前行的气派,但是在她几乎被夹到的时候,后面跟着的太宰治把门完全打开,从完全敞开的空洞中进入,随后才让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
观众们,基本上,此时已经不专注于上方的演奏了,只是回过头来诧异的望着这一组合。
雷鬼头也是同样,他现在明白了,从昨天晚上开始莫名其妙失踪的主办方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他用有些新鲜的眼神,隔着玻璃窗观望着依旧停在那里的直升机,心里面想如果要把这东西在这里停下来,到底要花费多么大的人力物力——又需要怎么样的权势才行。
绪方梨枝站到咖啡馆的中央,那里有一条似乎一开始就是为她留好的走道。
她抬起头来跟上方的五条悟对视,五条悟坐在架子鼓的后面,两只手都拿着鼓棒,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棒球外套已经脱下来系在腰间,银发被汗水打湿。
看着她的时候,他那双蓝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绪方梨枝看着她,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五条悟在下面是在练习乐器——而且是怎么样都搬不上酒店房间,怎么样都不会让她看到的架子鼓。
之前五条悟跟太宰治说话的时候,说要把吉他送给绪方梨枝,他还挺不满的,觉得男孩子肯定就是要玩吉他,‘不然怎么样?让我去弹不出声的贝斯或者傻乎乎坐在那里敲架子鼓吗?’
他后来也跟绪方梨枝说过相似的话。
结果现在还真的过来敲架子鼓了。
并且在绪方梨枝没有来的时间里面,是他一个人将气氛炒热的。空气中似乎还散布着之前的音乐流淌过去后的余温,观众们的表情也趋于躁动,哪怕现在由于绪方梨枝震撼性登场而暂时被压抑住,也可以感觉到他们体内尚未消散的那种热度。
那个人为了我而努力了。绪方梨枝想。
架子鼓本来就是充当伴奏的,从来就没有单独一个架子鼓能够演奏完一整首曲子,接下来的主角还是绪方梨枝的吉他,吉他看上去有她三分之二这么长,绪方梨枝带着它走路都有点吃力,很难想象她究竟要怎么样弹奏。
绪方梨枝用力抱紧了一下怀中的吉他,静静地隔着防毒面具的深色镜片和台上的五条悟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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