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两个人会老死不相往来。
没有想到这之后的时间里面,绪方梨枝跟他的交流出乎意料的流畅。
关于比赛的情报、今天中午要吃些什么、吉他需要进行一些改造,让他下去帮她买回一些新的零件……
当然,这些交流并没有让五条悟的心情更加好一点。
他差不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为了能够在比赛中取得胜利的最必要的交流。
而绪方梨枝跟他说过的,她还会继续跟他说话的期间,也就持续到比赛取得胜利的那一秒。
就像是已经被判定了死刑的犯人,在被判定死刑之前作为杀人犯怎么样的被戒备,但是一旦死刑的命令下达了,一般来说监狱里面的管理人员也会突然变得和颜悦色了。
最后一天很可能还会让犯人随着自己的想法去决定自己想要吃的糕点,因为很快他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
他的心情趋近于烦躁,而且最重要的事情依然没有解决。
绪方梨枝的问题主要有这么三个,一个是她的右手动不了,一个是她没有可以弹奏的乐器,这两者都解决了之后,还有最后一个她当时说出来的问题。
她不能在别人面前演奏。
当时的五条悟觉得绪方梨枝是在撒娇,是在逃避,所以把问题暂时搁置,但是现在也应该把它稍微纳入考虑的范围了。
他用一种尽可能的温和的语气告诉她,说“下去试试看嘛。”
而绪方梨枝也真的顺从着从她的床上站起来,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有这么一天。
她走向门口,然后把手搭在门上。
她的手在颤抖。
五条悟看这一点看得很分明——只是轻轻的按在门上而已,就在颤抖。
他以为绪方梨枝不至于这么害怕的,起码上一次她们两个吵架那天她就是这么从床上一下跳下来,准备出门的。
但是现在看到这样子,五条悟才意识到绪方梨枝所谓的【不能够出现在别人面前】应该不全是她心情的问题,她是真的有病。
精神疾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不然的话爸爸妈妈不可能想不到他现在想到的事情——如果是单纯的逼迫她就能够做好的事情,他们早就逼迫了。
绪方梨枝的手在颤抖,但她还是很努力的拉开门。
他知道绪方梨枝的手是什么样的,精致,精细,宛如高级仪器,以前十根手指在琴键上面落下的时候,弹出来的力道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减弱或者加强,就是这么精精准准的,刚刚好按照她想的力道。
但是就是这么一双精密仪器一样的手,现在就像是误入了磁场紊乱的大型区域一样,在不停的颤抖。
五条悟在那里叹了一口气。
他这种时候想到的还是前几天的事情,那天她们两个吵架之后,绪方梨枝从床上跳下来直接准备打开门出去,那时候她的动作快到他连打量她的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当时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离开的?
他对她来说比外面更加的可怕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五条悟问她的是另外一回事。
他说“别人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绪方梨枝听到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一下,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在门上的手在抖。
而在她的视野里面,单单只是想到要在下面进行彩排,自己会被别人盯着看的时候,她的手上面就像是突然绽放出花朵一样,长出了一只又一只的蝴蝶。
蝴蝶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她的整个手臂上面,扇动翅膀,朝上面投下有毒的鳞粉。
绪方梨枝把手收回来,那些鳞粉就亮晶晶的在地板上面铺上一层光路。
她眨眨眼睛,鳞粉消失不见,但是她总疑心是刚刚眨眼的时候,那些有毒的闪闪发亮的鳞粉被她吸入,化作了她血液循环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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