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怒吼声贯彻整个房间
因为太过于疼痛,所以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呼。
绪方梨枝只是睁大眼睛。
在门口的妈妈看到这一幕,似乎她脆弱的神经终于接受不了了,发出了一声尖叫。
接下来,绪方梨枝很缓慢得,像是从废墟之中搭救地震幸存者一样,把自己的手从中抽出来。
钢琴盖在完全脱离了她的手掌的时候,也就是她指尖那里,痛得要命。
她把手抽出来,手掌还在一遍又一遍的神经质振颤,如果说去医院拍片的话,应该已经骨折了。
她在流眼泪,但是心里面既不紧张也不悲伤了,只是像旁观者一样很冷静的分析这一切。
转过头却能够看到男人肥厚的嘴唇,张合之间喷出来的唾沫,和因为吸烟而发黄的牙齿。
他每对绪方梨枝训斥出一句话,唾沫就从他的嘴里面飞溅出来,中年男人的口臭也就朝绪方梨枝这边喷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甚至连作为人都不太够资格。
“真恶心。”绪方梨枝想。
她从钢琴凳上面站起来,动作很慢,低头看看,两条腿上全部都是淤青。
但是她还是站起来了。
她没有再看爸爸一眼,直接转过身朝房间外面走。
爸爸这种时候出离愤怒,他看到绪方梨枝站起来的时候其实被吓了一跳,以前从来没做出过这种反应,甚至觉得是不是被打傻了。
听见绪方梨枝说恶心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要走这件事倒是看的分明,就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他几乎从地上跳起来,他说“你走什么,爸爸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然后伸出手去抓绪方梨枝。
绪方梨枝脚步很快,继续往前走,爸爸一时没抓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就去追她。
他追上的时候绪方梨枝正走到厨房那里洗手,冷水哗啦啦的留下来,在她白色的手指上覆盖一层泡沫——如果不冷敷一下她现在痛到没法行动。
爸爸只觉得自己抓到了这个敢逃跑的女儿,影子覆盖在她身上,揪着她头发想要把她往后面拽。
绪方梨枝头也的确仰过去了,额头和蓝色的虹膜都静静的映着窗外的阳光,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没什么害怕的神情。
男人当时心里震了一瞬。
她头抬起来,余光看到桌子上面有剪刀,就直接伸出手去捡。
她的手抓住剪刀那一瞬间,爸爸被吓到了,半呆愣在原地。
绪方梨枝把剪刀打开,咔嚓咔嚓,几秒钟剪掉被抓着的长发。
爸爸手一松差点后仰,她又回归自由身。
她的身体算得上是男人准备几年之后精心推销出去的昂贵品,不要说剪断长发了,每天吃的东西都有定量,绝对不能发胖损坏美感,之前医生给她开的精神科药物也被丢掉了。
男人暴怒起来,大手整个打开要去抓她的脖子。他觉得今天不打是不行了。
绪方梨枝面无表情,冷水已经冲够了一分钟,再冲下去也是麻木而已,而且搞不懂为什么身后这个人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一上来就是死手,绪方梨枝整个人被他提得双脚悬空,但是这么一抓,她就和爸爸面对面。
而绪方梨枝的手上还拿着剪刀。
有史以来第一次,男人没在她的脸上找到害怕。
简直像是呼吸一样自然,绪方梨枝把剪刀尖端刺入父亲的腹部。
一次,两次,数都数不清。
一开始爸爸很震惊的往下看,看没入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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