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梨枝软绵绵的往前面倒去, 其他女孩子也差不多, 或是把自己的身体靠在椅背上, 或是直接趴上了玻璃花房的圆桌。
绪方梨枝把脸贴在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臂上, 懒懒的眨了眨眼睛。
她的眼睛虽然还睁着, 但是已经失去焦距了。
她甚至连面前几厘米的桌面都看不清楚。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简直是一只疲倦的猫,然后闭上了双眼。
她原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醒来,或者在醒来的时候只能够是在地狱了——做出那些事情之后,她不至于还能够上天堂吧。
但她还是醒来。
地狱和玻璃花房非常相似,周围分成不同的区域,每到一个季节,相应区域的花朵都会盛开。
透过花房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天光,天空是凝结成一块的接近紫色的深蓝,而在地平线的最末端,橘黄色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绪方梨枝沉默的望着这个景象,巨大的太阳在地平线的末端几乎要融化掉,就像是映在水中的倒影一样。地平线整个的变成了橙色。
她站起来,退出去十几厘米,看到自己面前的圆桌和那些像是睡着了面色却青白的伙伴们,和花房之中依旧天真无邪绽放着的花朵,早上的昆虫。
昨天她把那首曲子,《黄昏》,送给学姐的时候,她也非常高兴的收下了,并且就在她的面前用唱片机播放起来。
然后作为报酬,学姐并没有给予她夸奖,深切的触摸——拥抱或者亲吻,学姐只是对她发出邀请。
她说我们一起去死吧。
而现在,最后一个死去的人,也就是织作碧学姐显然没有把唱片机关掉。
绪方梨枝现在才明白自己在半梦半醒之中感觉到的耳膜的震动,和胸腔的那股涌动感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眼睛站起来的时候,唱片机依旧在不停的运转着,上方的底针划过凹凸不平的唱片,发出音律。
不管是当时再怎么倾尽心血的得意之作,在这种情况下重复播放一个夜晚,而现在早上刚刚清醒,最焦躁不安的时候,还在重复播放,都只会让绪方梨枝产生厌烦。
她站起来,然后往唱片机的地方走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下。
在她现在所站立的地点的正前方,学姐倒在那里。
她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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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学校里面管的很严,不可以大声说话,不可以跑步,甚至连快步行走都不允许。
去食堂的话一定要换上衣服,每天要定时做礼拜,宿舍与宿舍之间不允许串门。
在这里的女孩子们像是被关在娃娃屋里面的娃娃一样,只能够遵循定理,等待着某一天和外面的大家族进行联姻。
不管学校里面的人再怎么说,‘我们这么严厉的管控你们,是希望你们变成淑女,你们绝对不可以屈从于外面的恶魔的诱惑’,但是只要外面的那些男人——他们大多数情况下连基督教的天主的天字都不懂写对她们提出要求,学校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些女孩子给交出去。
让她们找一个好的时间结婚。订婚。孕育子嗣。结成新的【上流家庭】。
但是就是在这么严格的管束下面,学姐依旧带领着她们成立了团体,她们在里面做尽了所有能够做的叛逆的事情,甚至不仅仅是对校规的叛逆。
外面的法律,人间的道德,也一并通通践踏了。
学姐是织作家的千金,是这所学校理事长的孙女,她在学校里面做什么都有其正当性,更何况她本身就宛如一切美德的化身。
她偶尔也会在绪方梨枝面前做一些恶作剧,比如说在图书馆说悄悄话或者突然提着裙摆跳进还在喷水的喷泉当中,但是其他人要不然就是视而不见,要不然就是把其化为一种美谈。
她们解释这种事情的方法简直就像是引用欧洲那边的诗歌。
学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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