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轻盈。
学姐走到了她的身边。
学姐轻轻的拉起了她的一只手,并且把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伸出来,按在她的嘴唇上面,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她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必要。
两个人的眼神交织的时候,她可以从眼神里面看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绪方梨枝把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感觉像是劳累了一天之后,终于来到了母亲的怀中一样,觉察到了一点安心。
她想就交给学姐过来选择吧。
“那个人好像挺想救你的呢。”
学姐笑笑,这么说。
“……”
她心里面也有一点困扰。
她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喜欢自己,就像自己也很讨厌五条悟一样。
说到底,之前一直都没有接触过,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跑来这里。
不过说不定跟自己会在那天爬上餐桌邀请他一起走一样,都是心血来潮。
“要跟他一起走吗?”学姐问她。
她没有做声。
一切都交给学姐来选吧。
“现在回去会很麻烦。”
学姐告诉她。
“如果只是在那里面住院或者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但是病人逃跑了又回来,估计她们真的会给你父母打电话。”
然后他们就会过来。
绪方梨枝皱起了眉。
一想到那两个人在病房里面一副好家长的样子,跟护士医生说‘真的是麻烦你了’,然后又拍拍她的头或者拍拍她的背,说‘我这个女儿就是从小到大…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可能每个家里面都有…唉’然后又在那里一声一声的叹气。
她就觉得恶心。
她讨厌那两个人,尤其讨厌父亲,讨厌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
几乎所有人她都不喜欢,但是没见过比父亲更像是垃圾组合体的了。
完全是生理的厌恶。
一想到父亲粗短的手会一点一点的拂过她的头发——她全身唯一的可取之处,曾经被学姐夸过美丽的发丝。
她就忍不住用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说“我才不要回去。”
“那就只能继续逃跑了。”学姐说。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把接下来的日子一口气逃跑完就好了。”
“但是我没有办法走太远。”她很迟疑的说。
这一次出来本来就没有带药,之前的打针也是能逃则逃啊。现在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而已,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晕眩感。
等一下如果走出去,说不定真的会往前一软,倒在地上。
“不是有人可以帮你吗?”学姐把头微微转过去,用下巴指了指那边的五条悟。
这两个人对待不喜欢的人的态度好像都差不多,五条悟当时也是这么随便指着她的。绪方梨枝心里面想。
“总而言之就拜托他好了,如果中途被丢掉了就自/杀,这样子可以吗?”
学姐说,另外一只手把原先按在她嘴唇上的手指缩了回来,转而轻轻地拽着她的项圈。
“……”
她有呼吸道上面的疾病,气管也很脆弱,每一次项圈被拉扯的时候,都会传来窒息感和轻微刺痛。
但就是这种刺痛,会让绪方梨枝稍微放心一点,让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
“回答呢?”学姐问。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她的外貌美丽得像是一个天使。
正是这种纯洁无瑕的美貌,让学姐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却添加了威严感。
绪方梨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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