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朝颜~不哭~”
云豆说完又飞到她衣领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不气~”
她低着头,余光看着那道就停在不远处的西装身影,抬手将自己面上的最后一点泪痕擦干,很平静地回答云豆的话,“没有哭,也不生气,我只是想回家了,云豆。”
云豆重复了她的话:“回家?”
它马上看向另一侧的主人,张开鸟喙:“云雀~云雀~回家~”
“没说他家——”
近朝颜重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反驳,“不回他家。”
-
直到被人拉住手腕,柔软的手帕按上她的面颊,就在她固执地要别开脑袋的时候,对方顿了顿,继续好脾气地换个方向去擦她的眼泪。
好像不久前才在实验室门口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
而她既甩不开他的动作,也躲不开他的动作。
僵持许久之后,近朝颜没有表情地开口,“松开。”
“不松。”
她盯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动作,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气急败坏地张嘴超用力地咬在他的小臂上。
给她擦眼泪的人顿了顿,声音含着笑意响起,“什么时候变成小狗了?”
她狠狠合拢牙关,感觉被他坚硬的骨骼硌到牙齿都在疼。
然而云雀恭弥只是任由她这样咬住,另一手将她压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轻声开口,“别哭了。”
他说,“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从十年前过来。”
近朝颜刚才都做好了,他过来之后如果是为了教训自己,譬如为什么又忘了带武器、为什么在危险的地方乱跑、为什么总是被人欺负,她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可是他却变回了之前刚来救她的温柔模样。
眼泪莫名其妙地就又掉了下来。
连先前压下去的委屈也重新浮现。
她并没有松口,而是就这样呜呜呜地控诉他,含糊地发出了“十年后的我你难道就可以凶了吗”之类的控诉声。
拥住她的人呼吸也跟着顿了下。
过了好久。
她才重新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我们两年没有见面。”
她看不见他此刻神色,只能隔着西装去听他此刻的心跳声,与他落下的声音同样传入耳中,“近朝颜,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不想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遭遇危险。”
……
树林边响起了更响亮的哭声。
伴随着男人颇为无奈的声音响起,“怎么又哭?”
“呜呜呜对不起……”疯狂地将眼泪擦在他西装外套上的女生被他刚才说出的话惹得想起那封信上的内容,出声跟他解释,“我、我想哄你一下可是我忍不住,你、你先哄哄我……等、等我不哭了我再哄你呜呜……”
她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努力狡辩:“我以前不这样的……都是你这次太凶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快就哄我了——”
“嗯。”
云雀说,“这次是我不对。”
“没关系呜呜,我原谅你了。”女生带着哭腔道,“我超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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