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辰欢!”宗锦咬牙切齿地对赫连恒吼出这句,“皇甫淳察觉到了!”
“不见得!”赫连恒回应道,“若是知道,怎会问我们是谁?”
雨幕成了最好的遮掩,天地间其他的声音在雨声下都显得微弱。赫连恒的轻骑队人少,后面追来的洛辰欢率领的人更多;虽然两者来的方向不一、目的地却相同,但真要追上来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宗锦他们马不停蹄,依然在往天都城狂奔,大雨也无法拖住他们的步伐。
赫连恒忍不住侧过头看宗锦。
——这世上,恐怕只有他一人,知道洛辰欢对于宗锦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虽然看起来寡情淡泊,到底也是被自己曾信任之人背叛过;他失去的是堂妹无香,宗锦失去的确实身为尉迟岚的一切。
——这种滋味,常人大约是理解不了的。
然而他侧过头,看到的只是在雨幕下微微垂着脑袋的宗锦;他的神情,他那双眼睛,都藏在难以言说的阴影中,唯独下颌上的刺青,在黯淡的尘世中的唯一色彩。宗锦在马背上颠簸,那刺青便晃出了残影,仿佛在雨幕间化开来了。
赫连恒再问:“宗锦!”
“……在!”
“我们既然已经在此,”男人大声道,“就不差一时三刻!”
“什么意思?!”
“你若想手刃仇人,便就在今日!”
此言一出,宗锦猛地拉紧了缰绳;马儿吃痛,嘶鸣着撩蹄,险些将宗锦直接摔下去。赫连恒与他一齐停下,怒号着下令:“左翼敌袭!杀过去!”
命令一声一声往后传,五千人竟训练有素至像一人般,齐齐转向,对着洛辰欢的兵马冲过去。
洛辰欢原在秦关的正面战场上,清晨鏖战时收到的天都城急信,才飞速赶了回来。皇甫淳要他率尽可能多的兵马回天都城,可赫连军当时那难缠的程度,他若真的抽调太多人走,只会让赫连军乘虚而上,招致更不好的结果。因而现下,洛辰欢所带的,不过八千余。
他遥遥望见另一支轻骑队时,还觉得皇甫淳另有后手;可等他们靠得近了,能依稀看清楚那是司马家的军服后,洛辰欢又觉得不太对劲儿——不萧山上联军驻扎之时,司马太芙明显留了后手,只肯派遣一万人出来;现下赫连军有了动作,他们竟然愿意再调派人手出来?
然而待他问出那句话后,他竟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尉迟家的人。
并非是两家的军服相似,而是在那列队的领头处,有一人穿得与其他人并不相同。
洛辰欢的疑心便由此加深,可在疑心之外……浓烈的不安,正在他心底蔓延。这不安来得毫无根据,即便这一路司马家的兵马来意不明,皇甫淳的布置、天都城的布防,加上他现在带着的八千人,难不成还会怕眼前这点骑兵?
即便理智下他能这般考虑,不安却仍在扩散。
突然的一瞬,就在他不远处的那支骑兵竟调转了方向,奔着他们而来。原本两批人马的距离都不远,只是因大雨才互相看不真切;他们并未停下,那边转向过来,就只数次呼吸的时间,双方便在大雨中要迎面碰上了。
司马家的军服可以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过洛辰欢——他见过赫连恒,清清楚楚地记得赫连恒的相貌。
看清面前的司马军,领头人竟是赫连恒时,洛辰欢的心沉了沉。
他行军打仗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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