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十五万对六万……”
“主上。”影子甲忽地开口,“属下有言。”
“说。”
影子甲从腰间摸出一枚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了长桌中央:“这是金鸡峰之战时,敌人放的暗箭……这上面,有三星的刻纹,应当是湖东的箭矢。”
宗锦头一个拿起来看,当真如影子所说,箭头的边缘有三颗不起眼的星。他将箭头递给宁差,让他们轮流看;影子接着道:“那晚动手的全是皇甫家的人,但在暗处放箭的却是湖东之人。”
箭头转了一圈,终于到了赫连恒手里。
魏之渭有些拘谨地出声:“主上,我也有些看法……”
“说便是。”
“我们撤离之时,并无人追过来,可见他们接到的任务,只是拦截,而非歼灭。可只是拦截,路上两批人拖延脚步,到了金鸡峰却布满了火药阵……主上觉不觉得,这整个局,不像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我也有这种感觉,”宁差连忙道,“像是两批人,在各自为战。”
“白鹿尘河一直心高气傲,就是与皇甫联手,也不见得真心顺服。”罗子之道。
房里沉默了须臾,宗锦道:“所以皇甫淳手里,也不见得有那么多兵马。”
可就算皇甫家没有那么多人,尉迟与司马联手支持皇甫淳是板上钉钉的事,三家的兵马再怎么样都倍于赫连,硬碰硬只怕是不可能打得过。更莫说,现下皇甫淳所代表的是皇室,天都城的禁军也都尽数归了他。
宗锦才说完,书房外有人叩响了房门,低声道:“主上,天都宫发来的书函……”
“拿进来。”
其他人暂时收了声,就看着兵士进门,将装有信函的锦盒交到了赫连恒手里。
男人打开锦盒,将里面的黄缎拿出来;书帛嵌在黄缎之上,意味皇室之令。男人垂眼看了看内容,短暂过后倏然将黄缎扔在了长桌上:“你们看看吧。”
宗锦第一个拿过来,其他人便凑近了一齐看上头写着的东西。
上面废话很多,重要的话只有两句——亲王千代戎之丧礼,设立八月初三,诸侯需前来谒见观礼。且不得带兵,亲卫侍从不可超过十二人。
“皇甫淳在做梦吗?”宗锦冷笑道,“他是活腻了!”
这种时候,赫连恒若是依照皇命前去天都城,便意味着他们赫连家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可若是只有我们不遵,”罗子之为难地说,“只怕是给了皇甫淳借口,出兵讨伐我们。”
“就是……八月初三,还有四天;若是去,最迟后日就便得动身。”宁差接话道。
围桌而坐的人都愤愤不已,只有赫连禄,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全然没有把这皇命当回事:“……这还不简单?初三之前我们就带兵打进天都城,当是遵令了。”
“兵力悬殊,要怎么打?”一直未曾出声的秦秩道,“只怕是不好打。”
“堂兄,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不是吗?”赫连禄突然起身,走到赫连恒身旁,指了指羊皮地图上东廷、湖西与耕阳三家交界处,“湖西的兵马是不好动,但联合耕阳与东廷,让之前巫马氏和雍门氏的旧部一起,林林总总只能凑出五万人;五万人从湖西进,绕天元湖进湖东,直接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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