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闲着的兵卒正伐木除草,往东扩张修建营地,营内到处都插着皇甫家的桃花旗,营门还挂着写有“天狼”二字的牌匾。见主君前来,兵士们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向着皇甫淳扬声问候:“君上!”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驭马进了兵营,直至帅帐前才停下,叫兵士连通报都来不及通报一声。
跟着他一并前来的亲卫齐齐下马,迅速站成了两纵队,在帅帐前把其他的人都驱赶出中间那条道,仅供皇甫淳通行。这般大的阵仗,引来了天狼营下属的几名副将,却没引出乐正辛。
皇甫淳掀开帐帘,才看见正一边让军医包扎、一边喝着酒的乐正辛。
有亲卫跟着皇甫淳入内,见乐正辛这副模样,便喝道:“大胆,君上亲临,还不行礼?”“不用,”皇甫淳抬手拦下,神情比起平时要稍冷几分,“乐正将军一贯不拘小节。”
乐正辛这才让军医停手,就裸着上身站起来,挪到几案侧边再坐下:“摄政王上座。”
他能给皇甫淳这点面子已属不易,皇甫淳也不计较,大步流星在主座坐下。
“你派人传令来说要见我,”皇甫淳问着,亲卫已上前奉茶到他手边,他垂眼看着浅红的茶汤,轻轻吹了吹热气,“有好消息吗,还是坏消息?”
“你不会以为,赫连恒能从我手下安然无恙地经过,闯进天都城吧?”乐正辛不客气道,“本是有些好消息的,只是那些人,面上服我调配,在战场上却根本不听军令……赫连恒差点死在我手里。”
“差点,那就是没有。”
“是没有,他早算计好了,点了狼烟,叫了援军来。”乐正辛勾了勾手,那军医又上前来替他继续包扎,“但那援军,该不是针对我们的。”
“何以见得?”
“赫连恒是让援军来掩护他逃命,若是他早算到飞狼营的兵马,怎么可能这么安排?”
乐正辛身上的伤并不重,只有几道擦伤。唯独手臂上,有一处一指深的刀伤,是与赫连恒交手时受的。现下军医就在替他包扎手臂,那药粉敷上红肉翻出的伤口,乐正辛连眉头都不皱,好似没有感觉般继续与皇甫淳道:“赫连恒和他手下那个小杂种,这次没能死在我手里,都因为白鹿……”“他不听话,定是上面让他不听话,”皇甫淳喝了两口茶道,“这次没杀得了也便罢了,总有机会。”
乐正辛冷笑一声,竟是连尊称都不叫了:“皇甫淳,我与你联手的目的,只在赫连恒;你不要以为我现在穿着你皇甫家的军服,就是你手下随便差遣的狗了……少敷衍我!”
听他这般言语,皇甫淳仍是不恼:“……乐正将军不用动气,你觉得赫连恒会光看着我皇甫一家做大吗?他会送上门来的,到时候那颗人头,乐正将军想拿去做什么,就拿去做什么。”
“哼。”
帅帐内沉默了须臾,乐正辛也没再继续黑脸。他随意瞥了眼帅帐的角落,这才想起来般,道:“……对了,我还带了两颗人头回来。”
“哦?是宁差的,还是江意的?”皇甫淳轻笑道,“他手下那个江意,可是十足难缠。”
“摄政王误会了。”乐正辛随口说着,一扬下巴,便使唤了军医去把角落里的两个包袱拿了过来。
“那是谁的脑袋?”
乐正辛直接上手解开,露出里头的两颗头:“我也不认识,听下面人说,这是摄政王的侄儿。”
即便那两颗脑袋已是乌遭一片,可皇甫淳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那确实是他侄儿皇甫烬。当时指派皇甫烬在路上奇袭,他便叮嘱过不要硬碰硬,能稍微拖延就行;现在人头摆在了他眼前,想来是压根没有听他的话。但到他看清楚旁边那颗人头是谁,他便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此次的局,皇甫淳可谓是慎之又慎,不仅把手头能用的三分之二的人手都调去了金鸡峰,还不惜下血本,把皇甫家火药库里的大半都搬了出来。从东廷出来到天都城这一路,四处隘口他都设了伏击队,为的就是削减赫连恒的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