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了,我没看。”宗锦眼神躲闪,似不怎么想面对,“有什么好看的,手艺再好,字迹难不成还会消失?……你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赫连恒直接捉住了他的手,牵着他往院子一隅走:“跟我来。”
“去哪儿啊……喂,你别拽……去哪儿??”
偏院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大水缸,赫连恒牵着他到水缸旁,换而将手摁在他蝴蝶骨之间,带着他微微前倾:“看看。”
“我不想看……有什么好看的啊……”
“就看一眼。”赫连恒柔声劝道。
宗锦心说,这狗男人越来越会撒娇了,达不成目的口吻就会立刻柔软下来;而他刚刚好,吃软不吃硬,最不会对付这种伎俩。他只好依言往水缸里看,然后便看见他和赫连恒的脸,倒映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从正面看,下颌上的刺青只露出了些微,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看不出来;他只看了一眼,便想离开:“我看了,行了吧……?”
男人就在此时,强硬地捏住他的下巴,趁他不备将他的脸扳向另一边。
猝不及防的,宗锦就撞进了赫连恒的眼波中。
男人在他鼻尖上亲了亲,手也不松,就那么制着他,低声说:“仔细看。”
“……”
宗锦实在拗不过,终于还是斜眼往水缸里看了眼——他与赫连恒的侧影落在水中,不知刚才谁碰到了水缸,一圈圈的涟漪荡漾着,将他们的倒映变得如同飘忽的梦。而在他的下颌,曾被烙下耻辱伤疤之处,现下正燃着妖冶的火。
是他们尉迟家的家纹,三丛火。
三丛火落在浮动的水中,反而如同真正的火那般,正在燃烧着。而在三丛火纹中,曾经的烙印居然一点影子也不剩。他看得惊住,不自觉去捉赫连的手,慢慢地挪开;赫连恒自然不会拦他,反倒趁他往水里看时,捡起地上一块尖利的石子。
石子被男人用巧劲儿甩出,直直朝着檐下的灯笼而去。只听见“哒”的一声脆响,灯笼与挂钩连结处便被石子打断了。灯笼直直下落,赫连恒伸手接住,动作行云流水还余裕。
宗锦却没注意到男人在做什么。
他只是撑着水缸边沿,脸几乎要贴到水面上似的,侧着头细细看刺青。
然而这大晚上的,灯火昏暗,他怎么也看不清楚其中细节。
正当此时,他身边忽地亮了。
赫连恒提着灯笼,凑近他的脸颊,再往水面靠近了几分,让三丛火的刺青完完全全显现,每一个细节都能看清楚。
那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胎记,周边虽然还有些红肿,可火焰的走向完全贴合他的颌骨,中心是朱红的,往外延伸成橙黄,到边沿时则微微发青,颜色过渡极其自然,宛若真正的火。其中还有些黑色的细线勾勒着轮廓,越靠近外围,颜色越淡。
这三丛火之下,哪儿还有“贱”字的影子?
吴夏士说是盖住伤痕,可这手艺,说是给他重新镶了块皮,他都会信。
赫连恒这才道:“这般好看的刺青,我倒确实是不想让别人看。”
“哈……?”
“你知道,你这张皮囊生得太好,不然也不会让北堂列都为你丢了魂。”赫连恒道。
“我怎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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