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乃是天都城里一间并不起眼的宅邸,二进三出,在别的地方算是大的,在天都城里却不算什么。皇城脚下,自然富商多,高官多,平民对此见怪不怪,自然也不会有人多加注意。而这宅邸,是皇甫淳好几年前便假借了天都城某位平民的身份购置下来的。
那位平民自然是欢天喜地拿了报酬银两出城去,要去别的地方另谋生路。只是他“运气不好”,出了天都城没多远,便遭了强盗,死在山沟里了。
皇甫淳走在前,斗笠男走在后,二人顺着廊下一路走到了偏院中,在靠近围墙处的厢房门前停下。
门口站着两名侍女,见皇甫淳来立刻施礼开门;而皇甫淳几乎都未多看她们一眼,直接入了内室。
房中点着几盏灯,床榻上只穿了一身里衣的男人正倚着床头,由侍女喂他喝药。侍女忙想起身行礼,皇甫淳却道:“不必,先把药喂了。”
男人却警惕:“皇甫淳……”
“正是。”皇甫淳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记得你的,赫连恒的得力心腹——”
“北,堂,列。”
在床榻上虚脱不已的男人,正是在洺河溺水后失踪的北堂列。
“……能被皇甫君记住,是我的荣幸。”北堂列不咸不淡地说,“不知皇甫君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有何贵干?”
“瞧你说的,好似我命人把你绑来了似的。”皇甫淳浅笑,火光映得他半张脸明亮,半张脸藏匿于黑暗之中,替他的笑容添上几分危险的味道,“你是在河边昏迷不醒,被我手下的人救上来的。”
余彦征里
“……那可真是多谢了。”
“不必客气,我心很善的。”皇甫淳道,“只是北堂将军不在赫连君身边侍奉,却在河边险些丧命,是为何啊?”
“……意外罢了。”
皇甫淳早便知道他不会乖乖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所以也不追问:“君臣之间反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北堂列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
“据我所知……”皇甫淳刻意地停顿了片刻,才道,“赫连君的爱宠一月前失踪,赫连在洺河寻了许久;刚刚好,北堂将军也是那时不见了,又被我手下的人在洺河边救起……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就是巧合。”北堂列说,“不然呢,我总不可能在河里飘了一个月吧?”
“谁知道呢,也许北堂将军你,也是在洺河里找人找了一个月呢?”皇甫淳戏谑道,“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北堂将军骁勇善战,我仰慕已久,此次救了你,也算机缘巧合,不如进我皇甫门下……赫连恒能许给你的,我双倍许你;赫连恒不能的,我能许给你。”
听见这话,北堂列张嘴想回应,却因为身体虚弱而咳嗽起来。
侍女在旁边倒水喂过去,好半晌北堂列才缓过来。
他擦了擦唇角的水,又说:“……皇甫君未必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未必不知道。”皇甫淳只道。
斗笠男闻言,直接从伸手进怀中,掏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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