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守门的侍从焦心上前,轻声询问:“君、君上……”
下一瞬,冷笑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子的怒号:
“他疯了吗?!赫连恒疯了,白鹿弘也疯了吗?!”
雍门飞嚎着,又是抬腿一脚。这次他没再踹送信的兵士,而踹在了廊柱旁摆放的盆栽。
花盆滚落阶梯,哗啦地碎了满地。
“他是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那副模样,跟得了失心疯的病患没什么区别。兵士没太多机会与主君同出一处,自是不清楚雍门飞的性格,一时间都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唯有侍从还算冷静,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问:“君上作何打算……”
然而雍门飞根本不回应他,只转身推开寝殿门,大步流星走进去,留外头四个人不知所措。
转眼功夫他又出来,身上裹了件金线刺绣的黑袍,当外头的人不存在般,仍赤着脚仓皇往正殿方向疾行而去。
“君上!君上……”
侍从赶紧跟上,留那三名兵士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雍门飞要去的并非是正殿,而是位于正殿和后院之间的阁楼。那阁楼之上是口古钟,雍门氏在受封诸侯前已经是东廷的名门望族,这口古钟是先祖代代传下来的,到这一代也仍矗立雍门宫内。只有雍门氏的家主才可以敲响这口古钟,除了家主继位、家主离世此等大事之外,就只有十万火急时才可敲响。
行似疯癫的男人踉踉跄跄跑上钟楼,双手抓住木桩,狠狠地撞向古钟。
“当——”
“当——”
“当——”
沉沉的钟声响过三遍,像是要贯穿整篇东廷般震耳欲聋。
侍从不敢上钟阁,只敢在外面等着雍门飞。最后一次钟声余音还在,雍门飞又焦急万分地往从阁楼上下来。钟声反倒叫他冷静了不少,刚才那副狂躁发疯的模样已然不见,雍门飞一边快步往正殿走,一边迅速下令:“传我命令,让明宇率宫禁五千军先去对敌,说什么也要把赫连恒拦住!”
“是、是!”
雍门宫的古钟声便是讯号,不到半个时辰,雍门家如今掌事的五个人全数进了宫。
雍门飞的两个胞弟、分家的家主,还有跟随雍门氏多年的两名年事已高的外姓家臣,统统被钟声惊醒,连忙进宫。原本早已经熄了灯的长街庭院,一盏盏灯被点亮,映着每个人焦急担忧的脸。
议事殿里,雍门飞坐在堂上等待家臣到齐。
侍从沏了热茶过来,才端上几案,雍门飞猛地一拂袖,茶杯顿时飞了出去:“我现在还能有心情喝茶?!”
滚烫的茶水落在毫无防备的侍从身上,烫得他惊叫出声。
“滚,滚下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茶杯的杯盖还在堂下的空处滚动,声响尚未停歇,外头却已经有脚步声响起。雍门飞抬起眼,见到两个着正装的胞弟时,眼睛都在放光。他们三人长得略有些相似,尤其此刻,满目愁绪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
“兄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兄长,怎么赫连恒会突然动手……他是如何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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