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没错,”平仁宛若会读心,直接道,“所有石窟的水缸下面,都有暗道,和这里相连。”
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废料拼成的石桌,上面甚至还有石头磨的茶壶。
平仁提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再一扬下巴,示意他们往墙上看。
——灰白的墙上,有刀刻的痕迹。
宗锦一时还未看清楚,疑惑地走近了几步,才发现这些痕迹竟赫然是地图!
是采石场的地图!
他猛地回过头,盯着平仁道:“这是什么意思?”
平仁不紧不慢,说话时仍是平日里那张不讨人喜欢的神情:“这地方是三九四拉人偷偷凿的。目的想必你看得明白。”
“……他想带大批人逃跑?”
“错,”平仁说,“他是想把采石场所有人都放走。”
景昭反应稍微慢些,在他二人对话时还在仔细端详墙上的刻痕:“这难道是……采石场的地图?”
“他和另外几个志同道合的家伙一起,花了小半年的时间,遭了这个连通所有石窟的地道。”平仁并未回答景昭,只看着宗锦往下说,“可在采石场,就是透露心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三九四明里暗里地想鼓动所有人加入,好一起逃出去;但到现在为止,知道他心思的也不过十余人。”
“有时间挖这种据点,为什么不直接挖条地道通出去?”宗锦皱眉问道。
平仁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说:“采石场不分白天黑夜的做工,一旦有人出逃,密道一定会被查到;到时剩下的人不仅要受折磨,更没有可能再逃出采石场。……三九四此人,有些死脑筋;他若是自己想逃走,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怎么把所有人都放出去。”
。浴盐。
听了平仁的话,宗锦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三九四藏得还挺深。
他也是一门心思想逃出去,可却完全没察觉,采石场里还有人默默筹划了这么多。
宗锦垂下眼,思索片刻后接着问道:“那开了这地道又有什么用。”
“至少能有个说话的地方。”
“你说得对。”宗锦道,“那正好了,他的心思正合我意。”
他说完,蹲身在角落里拣选了块尖利的碎石,在潦草的地图旁刻下同样潦草的字——“四二八、四三零”。刻完他便将石头丢在了桌上:“平仁,你不想出去吗?”
“我?”
“平喜如今在外面,深受贱籍的身份困扰,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只能去坑蒙拐骗聊以为生。”
景昭才搞清楚情况,连声应答:“对,对,他也跟我说了,只想离开乌城,不想再当贱籍。”
“离开乌城又能如何,除非出了呈延国,不然贱籍就是贱籍,永生永世翻不了身。”
“怎么翻不了!”宗锦低喝道,“一个罪人印,能算什么东西?世人皆认为贱籍翻不了身,我偏要翻身给世人看……平仁,你若是不想你儿子、你孙子,你的后人全背负这个该死的印,你就在这下面刻上‘三一’。”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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