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们走到,大老远便能看见穿着一身红衣、带着数名下仆在门口站着的无香。
车马终于停下,宗锦和宁差率先下了马,牵着马让出道来;赫连恒随即下来,轻轻将衫子整了整。
“无香恭迎主上,”无香立刻欠身行礼,“恭喜主上得胜归来!”
“不必行礼。”赫连恒伸手扶起她,冲她点了点头。
无香却有些犹豫不决地看着他,顿了顿才问出口:“……他呢?”
“去准备些吃的,”赫连恒道,“明日他们都会过来,庆功。”
听见这话,无香顿时神情都松缓了些,连忙点头:“遵命。”
——
刚回了赫连府,宗锦连东西都不想吃,只想先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可谁知道,他刚进以前那间供他独居的屋舍,还未来得及坐下;赫连恒就带着人进来了。男人衣衫都未换,门也不敲,推门就进:“你没歇下就好。”
宗锦耷拉着嘴,皱眉看他:“……我刚进屋,你又有事?”
赫连恒一侧身,将他身后的人露出来:“让他替你看看。”
那人鹤发须眉,还背着箱子;宗锦似在哪里见过,可如何也想不起是在哪处:“……看什么?”
“看伤。”
这两个字一出口,宗锦便想起来了——是那时候轲州千八百个替他轮番看肩伤的大夫中的一个。他背后早已经结痂了,即便他不管,过阵子定然也会痊愈。宗锦下意识便想拒绝这麻烦事,但话未出口,赫连恒就已经读了他的心,再补上一句:“看看,且我还有事与你相商。”
“……行吧,”宗锦道,“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
“嘴上的便宜,你占也无妨。”男人丝毫不恼,且还话里有话。
宗锦虽不是什么察言观色的好手,倒也不笨,一听就知道这“嘴上”对应的是“身子”。他翻了个白眼,当着大夫与赫连恒的面便开始脱衣,将背后的伤露出来后自觉地趴到了榻上。
“何事啊。”大夫开始看伤,他便开门见山地问。
“抓人的事。”赫连恒道,“路上未详说,如今平安回了轲州,也该好好筹划了。”
“对,刚好,景昭也可以放了吧?”
景昭和那个漆如烟,直接被关进了赫连府后院的一处柴房里。那里宗锦也待过,不算苦,但除了正门再找不到别的路能出去;正门自然是有人寸步不离的把手,若无赫连恒的命令,纵是苍蝇也飞不出去。
赫连恒在他屋里漫不经心地踱步,往他平日里爱躺的侧窗廊下走了几步,见外头只有绿,不见花,暗自在心中做了些打算:“……我原是想,只有影子不在,他才会露出尾巴。”
“但你也说不好,他不着急呢?”宗锦道,“他若是着急,也不至于今时今日才被你察觉。”
“是,所以你怎么看。”
宗锦垂眼想了想,大夫替他又开始忙活着上药。
他犹豫不决地眨眼,话也说得没有往日那么确定:“说来,确实没有个万全的法子,保证他会做什么。他心思重,你做得太隐蔽,他定然会发现,但也不会信。”
“为何?”
“他了解你啊,”宗锦道,“就像你赫连恒若是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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