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
“那茅房在哪里?”
“……西南角!”
宗锦更忍不住笑意了——他过去便有这毛病,最喜欢调侃一本正经的人——他眯起眼,往戍卫身边凑近了些,胸口快要贴到对方手臂上:“不是无可奉告吗?”
戍卫霎时慌了神,宗锦是什么身份,他们虽然不议论,心里却明白得很。
这要是被主上知道了,还不得将他暴晒示众?
戍卫急急往侧躲开些,紧闭着嘴不吭声。
“……我奉赫连恒的命令调查些事情,如若你不信,你可以敲门进去问问,他应是还没睡着。”宗锦见他那副拘谨的样子,索性将赫连恒的名头借来使使,“还是我扶他出来,亲自问问你?”
“…………”
“得了,不是什么大事,”宗锦道,“今日是哪位主将在值守。”
“北堂将军!”
“那火烧林地那一晚的伤员,是如何处置的?”
“安置在前院!”
“除了我……除了江意的人之外,可还有人受伤?”
“有!”
“哪些人?”
“属下不知!”
宗锦满意地颔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说罢他便朝着前院去了,就那么端着药,一副打杂下仆的模样。戍卫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不爽地瘪瘪嘴:“……一个男宠也配问这些。”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没想到前院飘来一句话:“那你有种别回答我呀。”
戍卫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腰杆挺得更直了。
自己身上的伤,宗锦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忍住的痛,一律按不痛来算。得了戍卫的情报,他直接去往前院,飞速找到之前自己曾闯入过的厢房里。里头的伤病睡得睡,闲聊的闲聊,大多都是烧伤……都是在他的命令下冲出火林的人。
见到宗锦的瞬间,有人开口道:“……宗、宗将军?”
“什么玩意儿,别乱叫。”宗锦随口骂骂,顺着声源看过去,便见着角落里有张眼熟的脸,“哦?是你啊……”
此人正是临行时将自己的盔甲丢给宗锦那名新兵。
他伤得到不重,只有手上和头上缠了些绷带,像是并未伤成残疾。对方一见宗锦还记得自己,眼睛都亮了些:“宗将军无碍,真是太好了;若不是宗将军,我们肯定都……”“什么将军,我不是将军,”宗锦急忙打断他,“一会儿让人听到还以为我谋反呢。”
“那怎么称呼……”
“就叫宗……”他本想说直呼大名就成,可又觉着不对头,改口道,“叫哥。”
能直呼他的名字的人,不是上位于他,就是与他私交不错。他无论自己时至今日还是不是尉迟岚,骨子里那股自己当为人上人的想法都还存在。那是二十几年的认知,至少如今是还无法改正。
“哎,哥。”新兵也不含糊,立刻就叫。
“我问你个事儿。”
“哥问就是!”
宗锦小心翼翼地从空处钻进去,到新兵身旁停下,蹲身道:“这里可有辎重队的伤患?”
“有,”新兵赶紧怕了拍旁边的人,“二柱,醒醒,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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