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手里还端着饭菜——那是赫连恒命人直接将酒楼的厨子叫出来,用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给做的——他满脸疑惑:“……不可能吧,才打下岷止城。”
“不可能?呵,”宗锦嘲讽地笑笑,“全军休整了那么些日子,不这个时候乘胜追击,难道等乐正反应过来,再来打防守战么?赫连恒的作风你不懂。”
“诶……”景昭发出感叹,“那我当然没有哥你懂了……”
此言一出,宗锦倏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啊?我就是觉得哥……很厉害?”
景昭顶着他天真无邪的少年脸,诚恳极了地回答。宗锦立刻便意识到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他还以为景昭是暗指他和赫连恒的关系。
可关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宗锦烦躁地一甩毛巾,过水再拧得完全挤不出水来,草草将身上的水迹擦净后道:“对了景昭。”
“嗯?”
“簪子,”他说,“不小心摔坏了,事情紧急,也没来得及捡回来。”
少年先是愣了愣,不善掩饰地露出些落寞神情:“啊,这样……没事,没事。”
“……”
“反正也送不出手,没事。”
“等回了轲州,我赔一根更好的给你……不,我直接替你送给无香得了。”总算能穿回他穿惯了的粗衣麻布,宗锦刚都抖开白色的里衣,里头便掉出了件金丝软甲。
他捡起来,一摸那材质,便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虽说做不到刀枪不入,但防一防暗箭总是没问题的。而且这八成,也是赫连恒准备的。
他根本不明白,赫连恒既然心里已有不可磨灭的那一人,对他这些贴心谨慎又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觉得他会同意“屈居人下”?
不可能,杀了他,他也不会明知对方心里有人,还想着入替。
而且……赫连恒,他配吗??配让自己动心吗???
赫连恒现在若是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将这软甲直接甩在对方脸上。但赫连恒并不在,所以那金丝软甲也没地方可扔。景昭看不见架子后的光景,还在说着“那怎么能成,这种事当然要自己送才有诚意”;宗锦寡着脸将软甲穿上,再飞快披上外衣。
新月红玉再次系回了他的腰间,宗锦抬着手将头发匆匆束成马尾,终于从架子后走出来。
“哥穿劲装还是比穿华服合适。”景昭如此评价了句。
“是么,穿什么我都无所谓,方便行事便好。”宗锦说着,接过他手里的盘子,直接放在了旁边架子上,“你也去洗洗,把脸上的血给洗干净了。”
“哦,好!”景昭说,“哥你脖子上,这印……”
宗锦才端起碗,被他问的不禁侧目往下看:“嗯?”
——只见领口处,一抹嫣红的印露了出来。
景昭不懂人事,压根不知这印是何物,只当是宗锦受了伤,又绕着往他后颈看:“后面也有,这边也有……是不是让虫咬了?我记得江副统领那儿有驱虫的药,我去拿……”“别,别去。”宗锦一把将他拽住,“我自己挠的,你别管。”
一会儿要让江意知道了,又该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不知廉耻”了。
宗锦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赶紧抓紧时间吃饭。
偏偏就这时候,武器库的门叫人给推开了。宗锦动作都没停,吃着饭往门口看,赫连恒的脸出现,惊得他嘴里的饭吃进了气管里:“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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