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另一只手却始终在身侧握着拳,丝毫没有放松。
沉重老旧的机簧之声响起,护城河里的水都泛起密集的波纹,江意身下的马儿被这地面的震颤闹得不安,忍不住在原地焦躁地踏步几下。岷止城的城门缓缓放下来,在护城河之上架成一座吊桥;江意一行人各个都盯紧了它的动静,心中甚至在急切地计算着,还有多久那桥梁才会触及地面。
深邃夜空中,就连鹰隼也似被这动静所搅扰,隐约在高空中盘旋。
“轰——”
那城门终于重重落在了护城河岸边的槽中。
就像是为了应景似的,一声鹰鸣随之响起。
“城门也开了,你就快些,别耽搁……?!”
副将扇着面前扬起的灰尘,如此说着。可他话还没说完,江意身边两个幽黑的身影忽地有了动作——二人就像是冥府归来的鬼魂,再此之前副将几乎没注意到过这两个人;但这一刻,伴随着雄鹰的长啸,二人从马上飞身而起,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力。夜风扬起二人的披风,身后精铁所打造的重斧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电光石火间,影子二人反手握住重斧,动作出奇地一致,在吊桥之上的半空中,将重斧甩手扔出。
那兵器在空中打着旋,划出沉闷的声响,就朝着负担着城门重量的粗重铁索而去。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出。倒是副将率先反应过来——是敌人!他们这是要斩断锁链,好让城门无法再合上?天真!那锁链重千钧,怎么可能被两柄斧子斩断?
但这念头才出现,副将就知道自己错了。
重斧旋转着,想象之中的碰撞声没有出现。
那重斧的旋转、速度、角度,一切都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一切都刚刚好。就当着众人的面,斧柄竟插住了墙内延伸出的锁链洞中,横横嵌进去,直接像装饰品似的停在了那里,借着斧头本身的重量及斧刃的宽,牢牢将锁链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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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只是个开始。
紧接着,沉沉马蹄声响起,地上的小石子都在抖动,像是剧烈的地震将至。所有人不约而同往声源处看,那正是长生谷方向。然而还不见人自长生谷的窄道冲出,长生谷之上却忽地亮起一线火光。
不是星星点点的,而是一线,在悬崖之上燃烧起火线。
赫连恒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早埋在地面浅沟中浸透了火油的棉线。弓手仿佛凭空而出般,在火线之后站成一排,弓已拉满,箭在弦上。那些箭并非一般的羽箭,箭头处都系着同样被火油浸透的棉布。
男人的披风在夜风中翻飞,他同样手持长弓,此次却未搭三支箭,而是与其他人一样,仅有一支。
他不紧不慢地往下一点,箭头点在火线上,霎时间便燃起来;男人的动作潇洒极了,他神情淡漠,将弓拉满,两只勾着弦,对准了营地中最大的那个营帐,倏然松手。
“咻——”
箭矢带着红莲盛放的火,极速飞向乐正的营地。
它准确无误地命中那间营帐,火并非倏然烧起来,只是少穿了营帐的顶,接着便坠了进去。但这并不重要,这支箭的意义,是赫连与乐正之间正式开战。
所有弓手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赫连恒刚才所做,点火,张弓,放箭。
无数的火点在夜空中点亮,如同倾盆大雨般往乐正的营地里落。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在哨塔上吹响了军号。
“敌袭!!!敌袭!!!”
自长生谷正面而来的轻骑队时间刚刚好的加入了这场混乱中,赫连家的四棱旗飘摇着闯入乐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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