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边划边说:“通往岷止城城门两旁都是兵营,往后靠近城墙的东西两边建的大营,八成是粮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四处瞭望台,弓兵五人一组的值守;不见狼骑,不过狼骑适合丛林作战,恐怕也不会安排在光秃秃的长生谷。”
他仔细回忆着,白日里看过的画面如今就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似的,一分都没忘。
“帅帐我并未看见,能看见的只有这么多。”
宗锦话音未落,罗子之便开口:“八千对万余,长生谷的隘口我们恐怕过不了。”
“确实,”北堂列接着说,“即便强突进去,也会损失惨重,过了长生谷还须攻城,这个位置实在是易守难攻。”
听见二人的话,赫连禅也坐不住了,跑过来躬身看宗锦画的示意图:“……从峡谷之上冲入倒是可以,但辎重进不去。”
“下面投石车准备了不少,弓兵也不少,一旦我们山上露头,就会被发现。”宗锦道,“而且山脚下有沟,滚石会直接落进沟壑中。”
对方占据着地利而几乎无懈可击,几个人沉默下来,各自陷入沉思。
直到一直未作评论的赫连恒,突然道:“攻下长生谷不难。”
“可就算攻下长生谷,对方只要守城不出,我们也无可奈何。”罗子之道,“岷止城外挖了护城河,只有城关放下吊桥才可通行,对方若不敌,退居城内,我们在城下就是活靶子,甚至无处可藏身。”
北堂列跟着点头:“除非对方把吊桥放下来,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借势直接冲进去。”
若非乐正氏占据如此要塞般的地界,赫连家也不可能放任他们数十年,连御泉都吃下了也未曾想动枞坂。宗锦也是到了此处,亲眼所见,才知道不是赫连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情报拿到了足够多,且敌人尚且未知他们大军以至,他们却仍然处于下风。
赫连禅却突然道:“我有一计,可使城门大开。”
“说。”男人言简意赅。
“乐正麟不是好色么,”赫连禅咧嘴笑起来,模样竟还有三分猥琐,“那我们就送个美人给他,等他带回城中大行人道,就可以挟持他,让他下令开城门。”
“此言有理,但,”罗子之道,“若乐正麟是个不怕死的?”
北堂列又接茬:“而且这荒郊野地,上哪里找美人?”
“找人扮,找个生得漂亮点的,扮成美人。”赫连禅不服气道,“八千将士,就没一个漂亮的汉子?”
罗子之再抓着重点,严苛发问:“你哪来的东西扮美人,军中甚至连件女人的衣衫都无。”
眼见这计策就要因无法实现被否决时,真正意义上唯一的小卒景昭,像是才回过神来般,顺嘴道:“我有。”
宗锦头一个发问:“你哪来的女人衣服?你还有这爱好?”
“不是,不是……”景昭慌了神,连连摆手,“不是我的,是……是无香姐的……”
他末尾的话小声得像蚊子哼哼,但宗锦听得清清楚楚:“……你这也太,太……”
北堂列忍俊不禁,又贱又调皮地用手肘推了推景昭的腰:“你胆子很大嘛。”
宗锦再道:“〇贼,你不会还偷了无香的肚兜吧?!”
“我没有啊……”景昭欲哭无泪,就恨自己那一顺嘴,“不是的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北堂列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呗,我保证不告诉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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