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卒也在看城门口,竟诡异地嗤笑了声:“你别指望了,除非将军下令放行,不然里头不许出,外头不许进,谁来都没用。”
“现在城门口不都有人出来么?”
“那是我们将军!”走卒道,“将军三日便要回城里一趟,你可算运气好,刚要是在关口再逗留一阵,你现在人头都落地了。”
宗锦思索片刻,立即道:“可是那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卢将军?”
“什么卢将军,那是乐正麟将军。”走卒大抵也没多少机会看看自己顶头的将军是什么样的,仰着头看得很起劲儿,竟一点没察觉到宗锦在套话,“当将军可真好啊,想回城里就回城里,想玩女人就玩女人……”
“玩女人?”
“可不是玩女人么,说不定男女不忌。”走卒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话太多了,“你喝完没有,喝完了就赶紧滚,一会儿叫将军知道了你真会死!”
“喝好了喝好了!劳烦军爷带个路,往哪边走?”
一切顺利得令宗锦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可他不行,他不能叫对手察觉到已然被自己摸了底。
他顺着走卒的指示,很快便离开了乐正军的大营,走进静悄悄地长生谷。乐正军在此处驻守了约有万余人,看样子乐正家对放消息给他们的人将信将疑,可又多少有些担心赫连恒的动向。这是好事,就是这种不确定,最能消磨人的心智。他虽然不清楚乐正麟是个什么角色,但赫连恒总是知道的——男人在他眼里,还算是个尽知天下事的。
宗锦一边反复回忆自己在营中看到的事物,以便加深印象;一边顺着长生谷满布黄石的路前行,脚步只快不慢地赶往他和景昭分开处。
忽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他一点都没夸张,就是从他头顶忽地跳下来个人,落在他眼前。
宗锦反应快极了,诧异不过一瞬,便急急后撤;与此同时,躬身摸靴,立刻要抽出匕首来。可对方比他更快,一记手刀力道狠辣地砍在他侧颈。
他没能躲闪开,甚至没能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就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
宗锦再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
眼前篝火相当暗,好像只有四五根小柴在烧着,好似风稍大些都能将其吹灭。侧颈还隐隐作疼,他缓缓回忆着昏过去之前的事,下意识想抬手去揉揉脖子。可他没能如愿以偿——他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还是露了声色,被乐正家的人又逮住了?
他倏地醒过神,警惕地抬起头。
火堆之后,好几个男人站着;而他身边,还有一人跪地,同样被五花大绑着。
“你们说,该怎么处置。”熟悉的声音出现,带来的是句冷冰冰的话语。
宗锦都无须再去看,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赫连恒。
还好还好,还好不是被乐正家逮了;可赫连恒绑他做什么?他可是为了赫连家,不惜以身犯险诶?
他正如此想着,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冒出来:“擅自离营,该当处死。”
“处死什么啊……”宗锦声音沙哑道,“还处死,处死了老子看赫连恒怎么后悔吧。”
那个陌生的声音,是他先前在帅帐中见过一面的家伙,赫连恒的堂弟,赫连禅。他这才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几个男人,分别是北堂、赫连兄弟,以及另一名将军。几个统领之人齐聚一堂,这倒也算是大阵仗了。宗锦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就听见赫连恒说:“醒了便好,免得睡梦中受罚,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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