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北堂列挠着头发道,“我还以为……”“不过他们确实在。”赫连恒又说,“但就算是影子,也不可能有万全的把握。”
北堂列笑笑,似有些尴尬:“打仗的事,多少都是有些风险的。”
听他二人的话,那个长得和赫连恒想象的人不耐烦地插嘴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堂兄,如若不然,我们便在这儿等着,乐正氏若是得了消息,不可能按兵不动,至少也得派几个人过来探探我们的虚实……”“在这营帐内,没有兄弟,”赫连恒道,“只有君臣。”
……居然是堂兄弟,难怪长得有些像。
宗锦暗暗吃惊,再忍不住感叹赫连恒之无情。无香也是赫连恒的堂妹,可在府里只是个管事,他甚至从未听过无香与赫连恒兄妹相称;再看这个称呼“堂兄”却被拂了面子的赫连禅,男人当真是一点手足之情都不讲。
想当初,他就是太讲手足之情,尉迟崇暗杀他多次他都没真的问罪。
“不过你说得倒可行,”赫连恒接着说,“我也是如此想法。”
家臣三人皆安静下来,倒也没谁因此而不悦,都乖乖听着赫连恒说。
男人一边指点地图,一边低声道:“穿过长生谷便是枞坂第一城,岷止城;乐正若是当真提前得到了消息,应当会派重兵把守此处。乐正氏的家臣里有一人攻防皆通,是个能人……”
“主上是说卢非?”赫连禅改口改得非常顺畅。
“正是,”男人颔首,“乐正该会派他镇守此处。卢非此人,有勇有谋,唯独性子急躁,是他的弱点。眼下既然拿不准,在这里等着也算是个好办法;倘若乐正的探子已经探得我军到此的消息,卢非定然坐不住。”
干等着?
打仗最忌讳浪费时间,要打就要先发制人——尉迟岚。
一顿话停下来,情势与赫连恒的想法,宗锦都听得差不多明白了。可他却不认同赫连恒所言,岷止城的守将是不是那个卢非还无法确定,倘若对方也是个喜欢按兵不动的,赫连军是在出征,粮草怎么耗得过人家?反而是北堂列的想法,风险虽大,若能成事,收益也是极大的。
听着里头赫连恒开始安排这几日的诸多事宜,宗锦默默顺着原路撤离,离开了帅帐。他折返先前与景昭休息之处,一面走一面思考着情势,脑子里已经开始推演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如果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赫连军应当能顺利到长生谷外,先把最外围的守军灭了,再分成两批,一批守好辎重与粮草,一批上山,伐木滚石,先把对手的阵脚打乱;等另外两翼的人马抵达传讯过来,三路同时进攻,就能打得乐正措手不及。
赫连恒虽没有与他说过自己的计划,但在宗锦看来,这已是最优解。
单单靠这八千人正面强攻,岷止城的城门都很难攻破。
三十里外的那些哨兵,已然掐断了他们的先机。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地在宗锦心头浮现,刚刚好停在埋头在膝盖上、睡得可怜兮兮的景昭面前。他忍不住勾唇,倏地蹲下身,抓住景昭的肩膀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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