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有了目的地,宗锦自然而然地加快了速度,北堂列一路在他身后指点方向,赶在那场大雨下来前,二人便递到了轲州大狱。
轲州大狱建在靠城郊处,门前重兵把守,里头却安静,没听见什么酷刑下的哀嚎。
宗锦这样的闲杂人等自是不能入内,但北堂列可以。兵士们一见他的脸,便颔首行礼,高喝“北堂将军”。北堂列点头,和和气气地问:“听说今日有个私制火药的,带我去见他。”
“是!”
二人在兵士的带领下入内,大狱里光线幽暗,不少牢房都空着,看起来像是轲州犯法之人甚少。宗锦一边打量着,一边忍不住小声问:“怎么赫连四城,作奸犯科之徒这么少?”
“你有所不知,”北堂列道,“主上的意思,乱世重典。”
“有多重?”
“窃者断手,匪徒削足,奸〇妇女刺字宫刑,杀人者斩首。”
“……那确实有点重。”宗锦道,“却也不见轲州有多少残疾。”
“重典之下,自然犯事者少了。”
言谈间,兵士在某间牢房前停驻:“就是这个了。”
“开门。”北堂列言简意赅,兵士也无半分质疑,看得出来北堂在赫连一族中的地位。
待到铁门打开,里头被铐着手脚的原俊江被这声音惊醒,连忙往门边靠:“军爷,军爷,鄙人真的没……”
都无须北堂列发话,宗锦便直接钻了进去:“是我,还记得么。”
“自然是记得的,这位小哥,”原俊江朝他作揖拜了拜,“您若是在赫连君面前说得上话,还请帮帮鄙人,鄙人实属冤枉啊……”
“你先别慌,”宗锦道,“你若是有用,我自会想办法救你。”
原俊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寻原俊江,也非为了一己私欲,自然也不怕叫旁人听见。于是漂亮的小倌也不怕牢房里脏,往稻草垛上盘腿一坐,豪气万千地扬扬下巴:“来,坐,坐着说。”
原俊江哆哆嗦嗦真在他面前坐下了。
北堂列在外看着,不自觉地勾唇;末了他又朝兵士摆摆手:“我在这儿,你去那边等着。”
“你为何会想捣腾火药?”宗锦问,“你又是哪里弄来的火药?”
“鄙人自小就是……喜欢捣腾这些,”原俊江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火药,是、是鄙人自己做的。”
“哦……私制火药,还真是。”宗锦道,“你怎么做的?你会做?原料呢?”
“这,这轲州本是温泉乡,野外好几处温泉,我无意中发现温泉边上有,有硫磺块……”
北堂列就在一旁听二人的对话,目光就那么直白地落在宗锦脸上。原俊江说起火药的事来,便滔滔不绝;宗锦眸子里闪着光,认真得不行。
那些什么硫磺块,什么加工,北堂列也听不太明白。
于是这时间,便成了他光明正大欣赏美色的时间。
宗锦那双杏眼,真不像是男子该有的;但最让北堂列觉着挪不开眼的,当属宗锦的唇。小巧精致,笑起来却又会咧得露出牙,很是可爱。
他原是觉着宗锦漂亮,头一次见便有些心动。
相处的时日越多,他越觉得宗锦讨人喜欢——聪明,大气,还好看;试问谁能不心动。
呈延国好男色的人并不算罕见,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男娼存在。
只是遇见宗锦前,北堂列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遇见宗锦后,便觉得无所谓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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