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我两家合谋,百利而无一害。”
白鹿弘有心,特意挑了天都城有名的馆子,邀请赫连恒吃这顿饭。只不过这馆子并非饭馆,而是供天都城内高官又或者氏族子弟取乐的馆子。花枝招展的妓子们活色生香,馆子里丝竹乱耳……赫连恒只觉得吵,来此处后脸色都更冷了几分,
这样的地方,白鹿棠自然不好过来;眼下只有他和白鹿弘二人对坐着小酌。
好在,白鹿弘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他们身边虽然留有两个妓子侍奉,倒还算规矩地只是帮忙斟酒,并无其他。
赫连恒面无表情,并不着急回答白鹿弘的话。他像是对这馆子里的酒盏更感兴趣似的,来回打量手中的酒盏,迟迟没有开口。
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沉默,很快便惹得白鹿弘急了:“赫连君莫不是,看不上小女?”
“怎么会,”赫连恒这才回答,“令爱国色天香,我倒有些配不上。”
“赫连君谦虚了……”
“只是西鹿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忽地一瞥,目光冷冽地看向白鹿弘,“令爱说嫁与我只求侧室,另有三千铁骑做陪嫁,这好处是否太大了些?”
“棠儿定然也告知赫连君了,我湖西如今的处境。”白鹿弘说着,重重叹息,“若非如此,我又怎么舍得远嫁女儿……”
他们在馆子里,周围不说好就藏了多少氏族的眼线探子;但白鹿弘好像不知情似的,并不遮掩。
——这是想借赫连的声势,让湖东不敢那么随意地进犯。
赫连恒心中多少有数,只是不便拆穿,也不便直接回绝。他们两家虽相邻的位置不多,却也能算友邻;若是传出不合之说,不知多少人会蠢蠢欲动。
他不像尉迟岚那样张狂,许多人看赫连恒,与看皇甫淳是差不多的——同样的精于谋算,城府颇深。只有赫连家的一众家臣才知道,赫连恒不过是掩饰得好,骨子里却倨傲霸道。
“我便直言了,”赫连恒思忖片刻才道,“我并无娶亲之意。”
“赫连君……”
“西鹿君不必忙着劝说,”他不紧不慢地说,“我赫连无须与任何人结盟,却也不会将亲好之意拒之门外。我见西鹿君诚心,那我就据实相告。”
“愿闻其详。”
“我原本打算朝见之后,率军进攻湖西之地。”
男人说得极为轻巧,好似全然不顾对面坐着的正是湖西的主人。
果不其然,白鹿弘的脸色霎时间变了,眼神骤然间锐利了许多:“……难不成赫连是想与湖东联手?”
“我说过,我无须与任何人结盟。征讨湖西之地是我之前的盘算,若我率军进入湖西,想必东廷与湖东,只会观望,不会插手。今天听了令爱的一番话,我便更加确定了这策略之对。”
“……”
“但同样的,若我与你联手,你拦住湖东,赫连就能轻而易举地攻下东廷。”
“赫连君未免太自负。”
“我确实自负,但那又如何?赫连是天下第一家,八万赫连兵马,足够踏平东廷。”赫连恒道,“其实西鹿君心知肚明,除了赫连,无人能帮你。”
“……”白鹿弘面色凝重,却说不出只字片语。
赫连恒的话说得足够客气,可也足够跋扈,叫人听着不爽,又找不出哪里可辩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