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老子!放开……”宗锦忍无可忍地低吼着,只因嘴也被摁在桌面,狠话一个字都吐不清楚。
那男人却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般,直接起身,趾高气昂地看了看周围酒客,笑眯眯道:“诸位莫慌,一点误会罢了;台上的,手别停,这才正要到好时候,你等停下,岂不是要憋死人了?是不是啊诸位……”
“哈哈哈……”
“原来是吕老爷……”
他的荤话立刻勾得酒客笑起来。
江意就在这时候脸色铁青地进了烟翠楼的大堂——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进过娼街赌馆,就连饮酒都甚少。今日为了宗锦这个祸害,不仅在娼街等了小半个时辰,现在还不得不进来。
那人宗锦不识得,但江意识得,正是轲中的首富,富商吕千禾。
吕千禾虽无职无爵,却是轲州老氏族之后,因修庙开渠等事做了不少贡献,在轲州都算响当当的人物。江意只是依稀听了几句,便懂了这吕千禾为何跟宗锦起了争执,心中更觉得这小倌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精。他急匆匆地从过道穿过,飞快便到了宗锦身后,捉住了吕家侍人的手腕:“放开他。”
“哦?你是来给这贱倌出头的?”吕千禾问道。
江意只是稍稍用劲儿,那侍人的骨头便被捏得嘎吱响,疼痛之下不得不松开了宗锦。
“吕老爷,”江意拉着脸道,“我是赫连府禁卫副统领江意。他乃是赫连府的人,请吕老爷高抬贵手。”
“江什么?没听说过!”吕千禾一挥袖子,“这小倌晚上要陪我,你若有异议,你不如让赫连君来跟我说……赫连君不至于连个贱奴都要宝贝着吧?”
江意少在人前出现,更不喜招摇,吕千禾不识得他也正常;更别说吕千禾还真不是他一个禁卫副统领可以随意处置的人。
吕千禾的话顿时将江意噎住了,大堂诸人哪还有心思看乐伎伶人,都喝着茶在看这边的热闹。
“你二人别愣着啊,不会弹了吗?”吕千禾又道,“不会弹换两个会弹的来。”
琵琶女们唯唯诺诺地对视一眼,很快手便再动起来,清脆的琵琶声再度流淌于大堂之内,替这边的热闹充当了配乐。
“吕老爷,我敬你且称你一声老爷,”江意说,“但此人是我赫连府的人,请别不识抬……”
他话还没说完,憋了满心怒火和不甘的宗锦倏地从他腰间扯出刀。
只听得一声刀吟,那刀便朝着吕千禾的颈子砍去:“狗杂种!!——”
寻常口角众人还能当热闹看,可一旦动刀,意思便不同了。饮酒作乐的男客和姑娘们纷纷惊叫出声,坐在附近的几人更是踉跄地跑开。
吕千禾也没想到宗锦如此大胆,一时间根本无法躲闪。可宗锦的刀并未割破他的喉咙——江意眼疾手快捉住他的手腕:“宗锦!别胡来!当庭广众杀人,当处极刑!”
“是他找死!江意松开!待老子杀了他,赫连恒要杀要剐老子皆无二话!”宗锦咆哮道。
江意此话没能拦住宗锦的火,倒是提醒了吕千禾:“一个贱奴,也敢在我面前造次!你若是今日敢伤了我,我定将你……”
“定将我的随侍如何?”
一声质问陡然出现,倏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抓去了烟翠楼的正门。
赫连恒身穿深紫色的常服,黑色的四棱纹满布襟口,平日里随意束着的长发今日整整齐齐地束成发髻,赤金的发簪闪着薄光。他身后跟着赫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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