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把刀并非他过去弄来的藏品,而是尉迟家代代相传的刀,名曰丛火。
过去他嫌这刀太重,不称手,一直挂在墙上当个装饰;然而临走之时,他不知怎的忽然记起它来,便将它一并带出了尉迟府。
谁知道男人竟好像很有兴致,要与他闲聊似的再问:“这是你从尉迟府偷出来的?”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你在尉迟府,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定然也不会无人知晓你是谁;我见洛辰欢看见你也并未举止怪异,他当是第一次见你。这刀不错,定然不会是你的。”
“赫连恒,是不是我的又与你何干?”宗锦没好气道,“你别拐弯抹角的了,我听着头疼。你无非就是想问我究竟是什么人,我便直说了,我回答不了。”
“是你不愿意说。”
“……那你就当是吧。”宗锦道,“你不是厉害么,运筹帷幄一把好手,既然厉害,自己去查;你要真能查明白,我就服你。”
“你言下之意,是让我去把你从前的恩客都找出来盘问一遍?”
宗锦想也没想地问:“什么恩客?”
但他却半晌未听见赫连恒的回答。待他不解地看向身边男人时,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的眼神意味深长。宗锦倏地反应过来——还能是什么恩客??这个宗锦,他是勾栏出来的小倌来着!!!
“……你故意恶心我?”宗锦立时怒了,“什么恩客,你找出来,我挨个宰了……!”
宗锦狠话撂到一半,马车突然急匆匆地右转。
江意驾马车的技术可真不怎么样,车里霎时要天翻地覆似的,把宗锦甩得往右摔。赫连恒反应极快,眼瞧着宗锦要摔下座时,搂住了他的腰。小倌只觉得一阵剧痛要命地袭来,他人便完完全全地撞进了赫连恒的怀里。
待马车稳下来,赫连恒也没松开他,他更是无力从男人怀里出来。
宗锦并非死要面子的人,过去受伤时也没少被家臣背着走。
唯独就是赫连恒,他在赫连恒面前总觉得不能输,任何事都不能输,这股要与之较出高下的冲动仿佛刻在了骨髓里。
宗锦弱弱道:“你放开我……”
“是你靠过来的。”男人道。
“你……王八蛋……”
就在这时,马车的门帘忽地掀开,江意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主上,进商州……?”
男人眉头微皱,眼神赤裸直白地透出不悦。再加上小倌柔柔弱弱靠在男人怀里的动作……门帘倏地又落下,江意在外头大声道:“主上恕罪!已过商州城门!是否直接往三河口!”
赫连恒松开宗锦,起身撩开车帘,再没回头看一眼地下了车。
小倌只听见男人沉闷的话语:“找个大夫,休整半个时辰。”
——
等到赫连恒的人马找到商州变成里有名的大夫时,宗锦已经疼得右臂失去知觉。不止是手臂而已,从肩膀到右侧的锁骨,这一整片都因为疼痛而麻木。即便这样,宗锦被江意搀扶下车时,也没忘了左手捡起那把沉甸甸的丛火。
他刚下马车,就看见赫连恒骑在马背上,垂眼看着他。
不,是看着他手里的刀。
在车上的对话又浮现在他耳际,宗锦不爽地“啧”了声,再推开江意,逞强着走进了小医馆里。里头的坐堂大夫一见他一手握刀,一手捂着肩膀的架势,便知道是外伤,赶忙迎了迎,领着宗锦进了内室。
“您这是,哪儿伤了?”大夫问道。
宗锦将刀往桌上一放,麻溜地将上半身衣衫全褪下来:“这儿。”
说完,不等大夫仔细瞧瞧,他又背过身将后背露出来:“还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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