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忍痛疾走,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家那几个难伺候的老头的脸。二太爷辈分最高,九十高龄,却精神得让他总感觉还能在活二十年;再有就是二爷、三爷……反正没一个喜欢他就对了。
长辈们心怀鬼胎,都想推自己这一脉上去,分家便可摇身一变成本家。
不过现在,遇上外人想吃掉尉迟,他们恐怕心里也过不去。
赫连恒还真聪明,这种“家务事”,当然是家里人来处理最有说服力。
宗锦在心里暗暗夸着,眼瞧着已经走到最后一个转角,从这里出去便能进前堂。他刚迈出脚,一只手便突兀地从他身后出现,准确无误地捂住了他的嘴:“唔!”
那人直接拖着他往后,藏进转角处的墙后:“洛辰欢在那里,你不能过去!”
宗锦听声音都知道是江意。
他左手扣住江意的手腕,拼命想扯开;但他原是习惯用右手的,左手的力气小得可怜,根本无法撼动江意。
江意又说:“你现在出去,只会乱了主上的计划。”
“唔唔!唔唔唔!!”
小倌死命地扭动挣扎,呼吸粗沉可怕;江意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大有一副要这么捂着他嘴直接拖回赫连恒房间的架势。
而前堂的争吵也就在这时候,忽地爆发出一句相当狠的话:“就算各位尉迟家的长辈不服,这也是主上的意思;若非主上授意,印章又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各位应当知道,这枚黑玉印的分量。”
是洛辰欢在说话。
一时间江意也被那边的情况所吸引,带着宗锦前压,凑近了墙面上装饰用的六角镂空。
宗锦也停止了动作,眯着眼从镂空里奋力往外看——他二太爷站在中心,身后跟着一群分家的小鬼,就连他那个喜欢叽叽歪歪的堂妹也来了;站在正前占据主位的依旧是洛辰欢,气势上竟然不输给老者。
可宗锦的视线并未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而是不由自主地再往其他各处打量。
直到他找到赫连恒的身影。
赫连恒静静站在那儿,恰好介于两股势力中间,薄唇抿着似笑非笑,眼神却还是那么冷淡地在旁边看戏。
二太爷拄着拐,怒火中烧着拼命敲了好几下地面:“让一个外姓家臣来掌管尉迟家,除非老朽死了!”
洛辰欢则态度截然相反,微笑着回答:“可本家的事,也轮不到分家做主。”
“你,你……”
就在这时,皇甫淳裹着他的大氅皮笑肉不笑地走进了这场面中:“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吵的,这么大年纪,别气坏了身子;尉迟本家的事当然是尉迟本家商讨,照理说我们这些前来吊唁的人也不该插话……”
他说着,忽然打了个响指。
一刹那尉迟府的瓦顶上凭空冒出了不下百人,密密麻麻地伏身在各个房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桃花纹的衣饰,手持弓箭,瞬时便瞄准了堂下诸人,只等皇甫淳一声令下便会动手。
皇甫淳接着说:“但尉迟君生前与我要好,也跟我说过几次,胞弟难担大任。既然这尉迟君的印章做不了假,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皇甫淳,你这是要来硬的了?”司马太芙怒声问了句。
“怎么会,”皇甫淳道,“天下之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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