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血迹找过去,尉迟府后院有处暗格,能进地窖。”江意汇报说,“人该是带到地下去了。”
男人负手而立,沉默着未做回答。
江意也摸不透自家主上的心思——这点他不如北堂列,光是看神色,他一点也猜不出赫连恒在想什么;就像他不明白为何主上要将那个口无遮拦的小倌带来久隆,更不明白主上为何如此看重他。
那些“为情乱智”的议论,他全然不信,只觉得赫连恒的举动都定然有深意。
于是他再补充道:“看那血迹,该是重伤。”
“洛辰欢跟去地窖里了么?”
“他并未跟去,申屠也未跟去……主上现在打算怎么做?”
赫连恒思忖了良久,倏忽转过身,面色沉沉道:“你陪我去看看。勿要对尉迟家的人下死手,免得落人口实。”
“明白!”
论审视大局,江意不如北堂列;可若论这些“清理”的功夫,他可比北堂列出娴熟得多。他走在赫连恒之前,身上的黑衣使他能完全溶进夜色中,沿途尉迟家的家仆、看守,在无声无息中被江意放倒,拖到了道旁树丛中。
赫连恒就像在自家的院落中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地往江意汇报之处走去。
男人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宁。
宗锦会失败,他早有预料;可失败之后竟没有闹出任何动静,这不寻常。退一万步说,宗锦既去找了洛辰欢报仇,却未被洛辰欢直接处理掉……可见他身上有什么戳中了洛辰欢心思的秘密,又或者洛辰欢想从宗锦那里知道些什么。
去看看宗锦现下如何,理由能找出许多。
可真当赫连恒走进暗道中,听见里头凌乱交错的呼吸声时,那些由头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江意做事极轻极隐蔽,站在阶梯处放风的人甚至没察觉到暗道开了。他感受到外面的冷风飘进来,转头的瞬间便有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他脖子上。江意迅速且熟练,下手后便立刻伸出双臂,让人晕倒在他身上,再慢慢扶到墙边,好做到彻底的无声无息,不会打草惊蛇。
可赫连恒今天好似没什么耐心。
在江意摆平这个看守的同时,赫连恒从他二人身边快步走过,朝着地下室更深处而去。
空气里的血腥味很浓,是种不妙的征兆。
很快黑色的囚人房便映入了赫连恒的眼睛里。火光跃动着,落在伏地两人的身上;浑身是血的宗锦躺在冰冷的地面,两条腿赤着叫人抓在手中。而那个尉迟府的蝼蚁已经挤进了他两腿间,腰带也已敞开,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从赫连恒所在之处,恰好能看见宗锦的侧脸。
那张脸苍白得可怕,汗水沾湿了发丝,乱糟糟地贴在他的鬓角。他仍然在挣扎,只是没了之前赫连恒见识过的那种气势。
——他不想让别人动宗锦,不管是洛辰欢,还是眼前这个。
男人动了动手腕,袖剑滑进手心里;那该死的蝼蚁只顾着接下来的腌臜事,对赫连恒的接近毫无察觉。
刀光一闪,立时割破了那人的咽喉。
江意过来地迟了些,就看见身着尉迟军装的家伙轰然倒地,在地上抽搐,流了一地的血。
——明明特地嘱咐过他别下死手,这算怎么回事?
江意满脑的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因为眼前的赫连恒,看起来心情很差。他只好站在原地,一边注意着暗道方向,一边等着赫连恒下一步动作。
赫连恒这才看见宗锦全身上下是怎样的光景。
他未见到明显的伤,只能看见已经被血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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