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久腐朽的轴发出“吱”的一声。
“谁在里面?!”
申屠可不像喝得半梦半醒的洛辰欢,他非常敏锐,一瞬间目光便如同鹰隼,刺向屏风所在处。
“什么谁,这里是他的书房,”洛辰欢低声说,“要有谁在,也只有他在罢了……”
“我看你是喝酒喝傻了!”
只听见申屠一声恼怒的斥责,急促地脚步声奔着宗锦所在之处而来。宗锦的心脏砰砰狂跳,下一瞬柜门已叫人大力拨开,光涌入其中,映亮宗锦的脸与身上皇甫家的盔甲。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躲在这里偷听?”申屠怒骂出声,可看清楚对方领口、袖口的桃花纹后又疑惑起来,“皇甫军?你是什么人?”
宗锦倏地低下头:“……我,我来偷东西。”
“当真有人躲在这里?”洛辰欢踉跄着站起来,也朝着他们过来,“是谁,谁干擅自闯了主上的房间……”
“还不滚出来。”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要找的人,和自己想杀的人,会以如今这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最恶心的是,他除了忍,没有任何办法。
若只有一个洛辰欢,他尚有一搏之力;可添上申屠文三,恐怕他准备动手的瞬间,就会被申屠文三的刀捅个对穿。他自己手下的猛将,他当然最清楚不过。
就在情况危机万分时,宗锦狼狈地钻出木柜,低着头直接伏身跪在了申屠文三脚边:“……我,我是一时脑子抽了,只是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日里两人都和他打过照面,此刻要是认出他的脸来,自会知道他是跟着赫连恒进来的那个。而且,宗锦这张脸,不要太好认。
申屠文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忽然解下了腰间的刀,用鞘抵上他的下巴:“抬头。”
对方用力极大,根本不容宗锦拒绝。
这刹那,被好兄弟背叛,被刺杀,被人使唤来使唤去,还有他作为尉迟岚所经历过的他人的恶语与指责……所有的事都浮出了记忆长河,灌进他的眼里。
尉迟岚从不屑和这些人玩阴谋诡计,也不喜欢畏首畏尾。
不服,那就打;打不服,那就杀了;若是他输,那便是天命不顾惜他。
“老子是你主子,”宗锦抬起头,冷笑着道,“洛辰欢,老子来找你报仇了。”
——
另一头的厢房。
“这尉迟府,修葺得还真气派,”北堂列坐在厅中道,“主上你看,那架子上的远山玉,成色都很不错……客房尚且如此,尉迟岚的榻岂不是金子打的?”
就连江意也有些惊讶:“早知道久隆富庶,没想到这么富。”
客房中央放着铜炉,江意和北堂列围在铜炉边上一面打量房中布置,一面闲话着取暖。久隆和轲州,天候差得很远;轲州的初冬还觉察不出冷,而久隆这一场雨,加之入夜,便冷得让人有些难受了。
只有赫连恒,懒散地坐在侧面的榻上,喝着北堂列刚给他沏的茶,手里握着书,垂头不语,像是看得认真。
直至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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