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喝你就喝,”宗锦皱起眉,不太高兴的样子,“来久隆当然要喝藤藤茶,其他地方喝不到的……你信我便是,我又不是你,难道会下毒害你?”
“我也不曾下毒害过你。”男人将目光投向他,“倒是你,处心积虑要杀我很多次。”
“老子……行,老子不否认。”宗锦说,“但这个你要喝,至少要尝一口。”
他说完,自己率先端起茶碗,仰头便往嘴里灌,模样豪气得倒像在饮酒。半碗茶下肚,宗锦眯起眼舒爽地叹出口气:“就是这个味道,做得挺好的嘛。”
自宗锦出现,赫连恒就没见他笑过几次;每每他二人说话,宗锦必定剑拔弩张,像是跟自己有何深仇大恨般。
分明他笑起来,这副皮囊真称得上秀色可餐。
赫连恒垂下眼看自己面前的茶,棕红的茶水还有些剔透,映出他自己的影子。他依言浅尝了一口,初尝味涩,细尝甘甜,余味消散得很快,莫名地有些爽口。这哪是茶水,不如说是不那么甜的甜汤。
——原来这么个嚣张暴躁的人,竟喜甜。
男人正想着,小倌一手用肘撑在桌面,支住下巴;一手在桌上随意地敲着,轻声说:“赫连,到了久隆,我就独自行动了;玉佩我定会还你,这你不必担忧。”
“何时还,如何还?”
“你离开久隆之前我必然还给你。”
“若是没有呢?”
接连的质问让宗锦又烦躁起来,斜眼瞥过赫连恒那张惹人恼的脸,没好气道:“没换给你老子就给你做牛做马行了吧?”
“倒也不错。”
第十八章 我是赫连家的下仆
一碗茶的时间后,北堂列牵了从城内买的马回来,把缰绳交到了宗锦手里。
赫连一行十三人,加上宗锦,骑着马踏上了通往久隆的路。赫连恒自不必说,定然走在队伍最前;原本该跟在他左右两侧的江意和北堂列往后排了排,将位置腾给了宗锦。
宗锦骑马之熟练,和他寥寥无几的体力全然不符。
他坐在马背上的模样相当放松,瘦弱的背并未挺直,随意地让背脊划出些幅度;行动间他会随着颠簸而轻微地晃动身体,像是在马上待惯了的人。
违和是违和,可又不那么违和。
宗锦柔弱似女子的相貌并不影响他身上诡异的气质——有些唯我独尊的,甚至有点霸道凌厉。
和赫连恒同处一处,却不会落下了下风,即便已经收敛着并未越过赫连恒的位置,也不会叫人觉得这是臣下,是贱籍。
北堂列偷偷注视着宗锦,怎么看怎么觉得中意。
看着宗锦和自家主上竟能相安无事地默默骑行,北堂列瞥了眼江意,不动声色地歪过腰,凑近江意道:“我去买马的时候,主上是不是和小宗锦发生了点什么?”
江意懒懒地说:“不知道,没注意。”
“你怎么什么都不关心啊。”
“……我关心敌袭。”江意道,“况且不是我不关心,是你过分关心了吧?”
“嘁。”
这条通往久隆的林间路蜿蜒而崎岖,恰逢阴天,冷风时不时刮过,令周边的氛围有些阴森。
若不是直接从呈延国境外来,想要去久隆,便只有穿过这片广袤树林。久隆是呈延国最西巴掌大的地界,尉迟家往上数五代,在如今群雄割据的群雄里,都排不上名号。据说尉迟氏族本就是外邦蛮夷,也因此像皇甫、赫连这等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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