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还是曾经那个尉迟岚,如今就算是成了赫连家的阶下囚,他也定能杀出来,走路带风地回久隆。
可他已经不是了。
宗锦垂下眼,想起这些不免有些低沉。
只是低沉不了几息功夫,他又“嘶”地抽气,腿尽力夹着马腹想让腰上的痛缓解些;很快他腿也酸了,酸得肌肉都使不上劲儿。
这还未出轲州境……接下来的七日怎么办?
等等,他为何非要和赫连军一起回久隆?
反正有匹马,他也不是不识得方向……宗锦不动声色地侧过头,往身旁马车瞄了眼。
赫连恒就一直坐在马车里,他若是现在溜走,对方说不定一时半会儿都察觉不到。
虽然他身上既没有盘缠,也没有武器,但总比一直待在赫连恒身边受他辖制得好。尤其是,即便宗锦再不想承认,都不得不承认――他现如今根本打不过赫连恒。
宗锦忍着痛,视线紧盯马车,轻缓地拉紧了缰绳,马便如他所愿地慢了下来。
很快马车便从他眼前过去了,再是后面跟着的人马,几息功夫宗锦便落到了队末。
――当真没人管他!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看着最末的马蹄扬起的灰尘,宗锦熟练地操着缰绳调转方向,轻声呵了句:“驾!”
身下马儿听话地往来时的路跑起来。
宗锦扭过头,盯着渐远的队伍,一甩手里的马鞭,抽在马屁股上。
马嘶鸣着飞奔起来,眨眼便跑出去老远。
――
北堂列吃光了带出来的梅子干,正嚼薄荷叶。
一路上过来无人陪他闲话,好生无聊,把他闷得精神恹恹。
突然,在马上垂着头打瞌睡的江意抬起头,言简意赅道:“跑了。”
“嗯?什么跑了?”
“有人跑了。”江意说,“我听见动静了。”
北堂列连忙回头――那个多出来的小倌消失了。
“……他什么时候跑的。”
“就在刚才。……不去追吗,他骑走的可是你的马。”
“追什么啊,就是懒得追才让他骑我的马,”北堂列耷拉着嘴角,不高兴地吐掉薄荷叶,“不然我怎么舍得。”
语毕,他便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比成环放进唇间猛地吹气,嘹亮的指啸声随之而出。
宗锦正策马跑得欢快,这声音突兀袭来,紧接着身下马便疯了似的嘶鸣一声,掉头就往赫连军跑。
“……你跑什么!!你别往回跑!!!”宗锦狂拽缰绳,可马就像感觉不到难受似的,一门心思往回,丝毫不管背上人的哀嚎。
这激烈的奔跑之下,宗锦几乎在马上快坐不住,只能伏低了身子紧贴着马脖子,以免被直接摔下去。骏马驮着狼狈的小倌奔过列队之侧,途径马车,径直跑到了北堂列旁边。
北堂列一伸手,轻轻松松便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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