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的亲叔叔米勒和养子尼克则对海文警局介入调查持反对态度。
这是可以理解的,迪兰作为杰夫死亡的第一嫌疑人,着急洗脱罪名。但埃里森家族的发家史显然不属于光明磊落的一派,米勒和尼克阻挠调查也情有可原。
这些都不是克里斯需要操心的事。他的关注点在阳台的栏杆上。
杰夫的书房阳台,年头和这栋老宅一样久远,栏杆的连接处因为检查的漏洞没有得到合理修缮,因而造成了这起悲剧。表面上看,似乎合情合理。
但克里斯在栏杆的断裂处发现了棕色的氧化物和少许绿色晶体。
他蹲在地上,摸出镊子刮了一点粉末装进一次性塑料袋。
斯潘达伯站在克里斯身后,“你发现了什么?”
“锈蚀是棕色很正常,”克里斯打量着那些细碎的绿色晶体,“但假如这些绿色晶体是绿巩,情况就比较麻烦。”
他站起来,把塑料袋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打算拿回侦探社化验。斯潘达伯对他这种私人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同样是经验丰富的警探,一眼就看出门道,“硫酸亚铁,旁边棕色的锈蚀是其在潮湿的空气中氧化得到的碱式硫酸铁。”
那种浅绿色晶体正是硫酸亚铁在常温下的结晶水合物“绿巩”。而硫酸亚铁本身是稀硫酸与铁的反应物。
与人们的想象相反,浓硫酸无法使铁制品快速腐烂,铁与浓硫酸相遇会发生钝化,形成氧化膜阻止进一步反应,反而无法达成腐蚀物品的目的。除非氧化膜在高温下遭到破环,否则其腐蚀效果远远比不上稀硫酸。
“我想勘察现场的警探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细节。”克里斯说,“所以找我过来的目的是找出下迷药和破环栏杆的犯人,对吗?”
“瞒不住你。”斯潘达伯往后面的墙上靠住,“下了迷药的那瓶红酒找不到除了杰夫与兰迪之外的指纹,根据兰迪的供词,他是在杰夫的酒柜里拿的酒。我们询问过庄园的仆人,没人看到有除杰夫外的人走入书房。”
克里斯扫了眼书房内的酒柜,杰夫有饮酒的爱好,埃里森庄园的负一层是他专属的酒窖。他摆放在书房酒柜内的酒都是他常喝的品类,即使如此也有将近上百瓶。
“凶手怎么知道杰夫一定会喝这瓶酒?”被下药的红酒摆放在酒柜的下数第三排,并不是最顺手的位置。
斯潘达伯耸肩,“不知道,同理还有栏杆,谁能保证栏杆能在杰夫喝完酒之后恰好断掉。”
克里斯喃喃自语,“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
他站起身,“庄园的花园部分,白天有三组人同时负责,每两小时轮换。书房位于四楼中央,四楼楼梯口就是管家房。没有目击证词。但能不动声色绕过所有安保人员进入书房的人没必要用这种弯弯绕绕、不确定性极大的方式,完全可以直接一刀宰了杰夫。我们可以排除来自庄园外的敌人。”
“那我们将场景预设为夜晚,十点后庄园内的仆人休息,院内的安保人员改为五组。当晚在庄园内休息的人除了埃里森家族的家仆与管家,还有杰夫的弟弟兰迪和杰夫的养子尼克。”克里斯沉吟两秒,“主要把注意力集中到留宿庄园的人身上。”
克里斯走近酒柜,目光扫过摆在下数四五层的酒,这是拿酒最顺手的位置,摆了足足两排红酒。其中有一瓶白葡萄酒开封喝了一半。白葡萄酒开封后无法长期储藏,一周后酒液就会变酸无法饮用。
下药的红酒是兰迪拿出来的,他不选择已经开封的酒,而是转头在不顺手的位置开了一瓶新酒。但相对的,如果犯人真的是他,这拙劣的把戏未免也太显眼了,根本经不起海文警局的警探进入庄园细查。
克里斯颠颠酒瓶,“知道杰夫这段时间有饮用白葡萄酒的习惯,下药的人对杰夫的生活状态非常了解,不是他这段时间与杰夫近距离接触过,就是他从杰夫亲近的人那里得到了消息。”
“同时我看了警局的报告,很遗憾下药的人是一位新手,那种迷药只能通过静脉注射使人快速进入昏迷状态,口服的话从饮用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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