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的车驾,诸神殿里都挂了。
这香味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托德偷摸着拿眼去瞧自家陛下,面上满是踟蹰。
“陛下,”许久,他咬咬牙,压着声音说:“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拉赫里斯淡淡瞥他:“那就别说。”
托德一梗,心知陛下必然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不爱听。
但仗着多年服侍的情分,他还是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奴觉得陛下对阿伊大人还是有些过分偏爱了。”
这些年,只要是阿伊大人提出的要求无一不满足,无一不配合,固然是为了夺回权势。
只是如今陛下已经掌权,
托德自是喜欢阿伊大人的,也钦佩阿伊大人的足智多谋,但他的忠诚永远只属于法老,属于陛下。
“您这般给阿伊大人放权,不怕他成为第二个梅丽特王后吗?”托德跟在拉赫里斯身边这么多年,也亲眼目睹陛下在梅丽特打压下的艰难,如今好不容易拿回权力,他不想陛下重蹈覆辙。
拉赫里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暗金色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
托德被他眼底的冷漠看得后背手心都是冷汗,他紧紧攥着拳,忍住心底的惧怕把话说完:“陛下与饲养猛兽何异,陛下看重情义,若真走到那一天,陛下如何自处?”
拉赫里斯不轻不重地笑了下:“我乃法老,埃及最有权势的人,以身饲兽又如何。”
他很清楚阿伊的野心,欲望,但也只有他,埃及的法老能给阿伊最想要的权势。
“那如果阿伊大人依旧不满足呢?”托德咬住牙关,压下声音里的颤抖,“陛下,若阿伊大人剑指王座呢?”
这话说出来已经是大不敬,上一百次绞刑架都无法抵消的罪责,但托德明白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
拉赫里斯唔了一声,笑道:“那便给他,总归是我能给的东西。”
他很清楚以阿伊的能力,真想要法老的位置并不是难事。
托德心惊于陛下的顽固,王座岂是说让就让的。
“那陛下呢,”他眼眶倏地就红了,“陛下您这般待阿伊大人,没了王位,阿伊大人会如何待你!”
这次他是命都不要了。
“陛下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阿伊大人可还会与陛下这般温和相处。”
作为陛下身边的人,参与了这些年的筹谋,托德看得分明,阿伊大人对陛下的好都是建立在陛下的身份之上。
这话如平地起惊雷,打碎了单薄脆弱的冰面,显露出下面翻涌的惊涛骇浪。
拉赫里斯眼底蓦地变了,搭在腿上的手背绷起一根分明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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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在一众人的紧张排布下如约而至。
这次的座位也出现了变化,武将和神殿首座空悬,诺菲斯没有出席朝会。
“米维尔将军呢?”有人低声询问身边的同袍。
乌瑟哈特紧紧皱眉,不高兴地回道:“他昨夜带着亲卫出城,朝着卡迭石去了。”
卡迭石是塞贝克军队驻扎的主要要塞,也是面对赫梯帝国的第一缓冲地带。
这些年,除了一些小邦国,部落的虎视眈眈,最大的对手便是赫梯王国,爆发大大小小不下百次冲突,有朝着发动战争的趋势演变。
这个紧要的节骨眼,米维尔抛下武将前往边境,实在是过于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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