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见他若有所思,便问:“怎么?”
杜霰抬眸,弯起嘴角,眼底蓄起清澈笑意:“嗯,确实很有所用处。”
他把暖玉放在小案上,又从乾坤袋里摸索出几本书。
“……《诗经》?”他翻弄这这本书,顺势卧倒在叶遥怀里,枕着叶遥的大腿,笑嘻嘻道,“师尊,你教我念这个吧?”
这一册《诗经》是三百年前某一次叶遥买给杜霰看的。记得那时也是在较为宽敞的马车内,十四五岁的杜霰趴在书案上,叶遥一句一句教他读,那些缠绵悱恻的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透着一股正经,可杜霰却说那说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叶遥捧着书,缓缓念道。
杜霰跟着念,手指缠绕着叶遥的发丝。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杜霰枕着叶遥的大腿,念完最后一句,忽然抬手别开叶遥拿书的手,直直看入叶遥眼里:
“师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叶遥把书搁在案上。
“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到。”叶遥道,“在早前那些年,我的志向是自创一套剑式。再后来,我把聚齐容章的神格当作毕生目标。如今这件事情忽然都不需要做了,我倒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打算。如果说有的话……”
他停下来。
“嗯?”杜霰追问。
叶遥伸了个懒腰,笑道:“那就是与你一起。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杜霰跟着轻笑,进而却眸光一顿,皱眉道:“那不是反过来了?以前都是师尊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的。现在也一样,不能反过来。”
叶遥一愣:“那要如何?”
“这样吧。”杜霰一只手环住叶遥的腰,“师尊,你就说你现在要回碧溪湾,我便说我要跟着你。明日你说要去天虞山,我就说我要跟着你。”
叶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话里的意思,顿时觉得好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不行么?”杜霰反问。
行是行,只是为何要装作这样子?难道这是叶遥不知道的最近流行的一种游戏?
叶遥又想起从前杜霰一些令人费解的作为,挑眉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把我绑在你身边呢。”
杜霰一顿,坐起来:“那也可以试试。”
叶遥急忙摆手:“不必了。”
杜霰将下巴搁在叶遥肩膀上,双唇轻轻蹭着他微红的耳朵,头发和睫毛一下一下撩扫着他的脸颊。
云间的风穿过车帘,杜霰的话再风里轻轻盘旋。
“那除了碧溪湾和天虞山,师尊还想去哪里?”
叶遥道:“嗯……看看天虞山最近接到些什么委托,无论大小,事无巨细,都可前往。”
“那我跟着师尊。”杜霰道。
叶遥想了想杜霰以往做的事,继续道:“嗯……再到处走走,最好往妖魔出没或虎饱鸱咽的地方走,惩恶锄奸,净化凶祟。”
“那我跟着师尊。”
杜霰说完,突然环住叶遥的腰,双手一紧,把叶遥抱了起来,掰过他一条腿,把他整个人放在自己大腿上。
两个人顿时贴得很近,衣裳与衣裳摩擦纠缠,生出一阵难以掩藏的热意。杜霰拖住叶遥的腰臀,轻轻啄着叶遥的下唇和下巴。
叶遥被他的鬓发蹭得发痒,推了一下他,想着制止他这种愈演愈烈的行为,于是拈起小案上的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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