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把身家性命交出去么真是愚蠢至极……看,这便是下场。”
凌怀苏的力气慢慢流失,手臂脱力地垂下,染血的铃铛从他手中掉出,骨碌碌地滚远了。
夙雾唏嘘不已地摇了摇头。
她最不能理解的,便是情爱这种东西。
诸如琦伏月之辈,死心塌地地将一切双手捧到她面前,知道她的身份与野心后,居然不仅不悬崖勒马,还执意一错再错,甘愿被她夺舍。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在她眼里,只有蚩族复兴大业才值得为之献身,只有血海深仇才值得赴汤蹈火,为了七情六欲寻死觅活,是最上不得台面的。
可惜懂这个道理的人太少了。
镜楚挣脱了神行蛊的控制,一把托起了凌怀苏,哆哆嗦嗦的手指抚过那人冰凉的脸。
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绷得死紧的肩颈线条。
另一边,天音塔就快成型了。
飞落的碎片一砖一瓦地拼凑在一起,再没什么能够阻止。
大半个塔身屹立在黑云之下,仅凭这复原的半成品,神塔曾经巍峨罩顶的威压便可见一斑。在场有人甚至脚下一软,在强大的震撼之下半跪在地。
夙雾欣喜若狂地注视着岿然重聚的高塔,目光紧紧追随着进度挪动。
快了……
只差一点点。
她终于可以为族胞们开创一片新天地,告慰那些惨死于屠杀中的亡灵。
然而就在这时,即将重塑到塔尖的影子毫无征兆地一顿,停了。
夙雾神色一愣,还未来得及确认怎么回事,紧接着,看见天音塔开始缓缓退化回去。
不同于上次的碎裂崩塌,塔身从上至下地消散,碎成了一把飞灰,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橡皮擦一点点擦去了塔身。
那些被大阵吸纳的灵气涌动着,被尽数原路返还了回去。
罡风止息,大地渐渐安宁下来。
草木重新舒展枝叶,鸟儿长出新的羽翼,转了转茫然的脑袋,若无其事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不……”夙雾不可置信地望着逐渐消失的天音塔,神经质地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会如此!”
“要怪,便怪你太自负吧。”
凌怀苏掸了掸衣袖,优哉游哉地从天音塔的阴影处信步走出。
他弯腰捡起铃铛,细细擦去上面的血迹和灰,重新系回脖子上,做完这一切,才抬头一笑,“不是什么事,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夙雾朝方才的位置看去,只见镜楚神色镇静地直起了身,而他怀中的“凌怀苏”,在她眼皮子底下化作了一只傀儡。
凌怀苏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宝贝儿,配合完美!就是演技还差点意思。”
镜楚淡淡瞥过来一眼,没买他的账,显然还在记之前的仇。
“你们……”夙雾的嘴唇微微颤抖,怔忡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是那些碎片!”
云幼屏的眼泪风干在脸庞,没反应过来这唱的哪一出,直到看见那只傀儡才隐隐猜到了什么。
她一头雾水地转向谢胧,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木头师兄似乎自始至终都异常淡定。
云幼屏愣愣地问: “师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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