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颇为享受这种被人越俎代庖的清闲体验。
下指令的也没闲着,凌怀苏绕着影厅溜达,指尖拂过排排座椅,若有所思地扫视椅背上的编号数字。
他转头问: “这是你们的计数符号么”
镜楚看似落在几米开外,实则有一缕注意力始终挂在凌怀苏身上,听问,顺滑无比地接上了话头: “嗯,叫作阿拉伯数字。你指着的圆圈是零,旁边那条竖杠是一。”
“哦。”凌怀苏点点头,自个琢磨起来。
没过多久,谈初然抱着设备,脚下生风地跑进影厅: “前辈!你的猜测是对的,影城里只有三个年份的监控。”
既然有跳楼的地缚灵不知道影城的存在,说明这家影城开张的时间相对较晚,监控视频的时间线也较少。从影城着手,显然要比调查整座商城容易许多。
程延汇报道: “我们围着电影院挨个角落走了一遍,一共触发了十三段不同日期的监控记录,包括2014,2015和2017年的。”
闻言,陆祺燃起的希望再次灭了下去: “每段监控录像都有24小时,十三段……就是三百多个小时,这要看到猴年马月”
他说的是事实,尽管范围缩小了,工作量依旧是巨大的,几人不免有些丧气。
凌怀苏斩钉截铁地开口道: “查2017年的。”
“啊”
凌怀苏两指捏着那张合照,一手指着相片: “没认错的话,这上面写的是2016吧”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相片右下角看到了那行蝇头小字的日期。
“对哦。”程延恍然大悟道,“照片是2016年拍摄的,出事的时间应当在其之后!”
陆祺先是跟着激动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地望向凌怀苏。
等会
这位山沟沟里蹦出来,连汉字都认不全的封建遗老,什么时候认识阿拉伯数字了
谈初然十指飞速在键盘上舞动,调出存储的监控视频: “太好了,2017年的只有三段!”
但她很快又犯了难,三段24小时的录像,似乎也轻松不到哪去。
一旁当了大半天甩手掌柜的镜处长终于有了动作。
他抽过凌怀苏手中的相片扫了一眼,对谈初然说: “关灯,先看时间最近的,投到大荧幕上,开八倍速。”
谈初然依言照做,黑进电影院投屏设备,投放2017年7月27日当天的影院监控,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立刻浮现在大屏幕上,足有32格。
“播放。”镜楚站在观影席正中央,一眨不眨将32个摄像头窗格尽收眼底。
众多画面光速变换,令人应接不暇,几乎快出了残影。陆祺几人看得昏头转向,晕乎乎地移开眼,听见镜楚无波无澜的语调: “十二倍速。”
“……”谈初然一边感叹处长非人的动态视力与专注力,一边按要求推高倍速。
凌怀苏陷在观众席的阴影里,站在镜楚身侧两步的位置,忍不住趁机多偷看了他两眼。
少年形态的镜楚也无疑有一副好皮囊,半明半暗的荧幕冷光扑在他脸上,将立体的轮廓映得更加深邃。
凌怀苏悄然看了一会,心里无端冒出个念头: “这人睫毛可真长……”
这种色狼般的偷窥行径很快让凌怀苏觉得自己怪猥琐的,于是他强行把视线从镜楚身上撕下来,装模作样地去观察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监控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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