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尸体嘶吼咆哮着,把窗户和门板拍得砰砰作响。
他们被困在这里,成了瓮中之鳖。
——再也没有比这更馊的主意了。
陆祺忧心忡忡道:“他们不会把玻璃撞破吧?”
凌怀苏沉吟道:“不会。”
陆祺还以为他有了办法,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凌怀苏望着后门扭动的把手,若有所思,“他们好像会开门。”
话音刚落,没上锁的后门轰然敞开,潮水般的焦尸们势不可挡地涌进来!
“我日!!”陆祺咒骂一声,当即踢飞课桌,试图堵住他们的路。然而焦尸翻过课桌,前仆后继地冲进来。
凌怀苏闪身避开扑过来的尸骸:“走前面。”
经他提醒,陆祺才意识到那群东西此刻都挤在后门,的确是从前门突破的最好时机。他忙不迭去拧门锁,因为太紧张还手滑了好几次,终于拉开门,撒丫子狂奔出去:“快走!”
没想到好死不死,门外还有一只,仗着黢黑的肤色与黑暗融为一体,居然用心险恶地埋伏在死角处守株待兔。
见陆祺跑出来,焦尸嗷地张开血盆大口,朝陆祺的脖颈咬下去,再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陆祺只来得及本能地护住头,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他从指缝中睁开眼,目瞪口呆地倒退一步。
焦尸还抽搐着立在面前,脖子以上空空如也,被削下的头颅骨碌碌滚落一边,嘴还没来得及合拢。
陆祺这才发现,尸体外表烧焦,内部却是完好无损的,肌肉组织呈现生机勃勃的鲜红色。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颈部切口处没有血、也没有煞气。
而是……一朵朵紫红色的小花。
花朵充盈于肌骨之间,妖冶艳丽地生长着,颈椎与筋脉都成了它的根须。
这诡异的景象对密恐人士极为不友好,陆祺只觉麻意从脚底窜到头皮,捂住嘴哇地吐了出来。
他呕得真情实感,也就自然没注意到后面凌怀苏的脸色。
看见那小花的一刻,凌怀苏脸色骤变,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身上那总有点混不吝的气质消失不见,眼神沉得可怕,死死盯着尸体断裂处肆意蔓生的花朵。
尸潮再次追来,凌怀苏猛然回身,抓住另一只焦尸,并指隔空一划。
尸体胸口处黑乎乎的皮肤绽开,肋骨下不见任何内脏,取而代之的是茂盛的紫红花朵,随着束缚的消失,争先恐后爬出裂口。
正待凌怀苏难以置信地凑近一步,想要确认什么时,一屋子尸骸身形倏地燃起火光,化为灰烬。
天光一寸寸变亮,墙壁上的烧痕和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们回到了幻场。
凌怀苏怔在原地,直到肩侧多出一个人,才恍然回神。
凌怀苏眼皮轻抬了一下:“你那根弦还有吗?”
镜楚:“有。做什么?”
凌怀苏淡淡道:“帮我捆个人。”
***
六班教室。
学生全都没影了,只剩聂楠被琴弦五花大绑,那张面团脸上如果有五官,此刻一定是怒目圆睁的。
她尖叫挣扎:“放开我!”
陆祺愕然看着被捆成人形粽子的无脸女生,发出了清澈的疑惑:“老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场?”
从刚才进教室,镜楚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凌怀苏身上,听见陆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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