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余晏在门口闸机刷了下刚买好的门票,深吸一口气,才如履如临地踏进去。
他旁边有个旅行小团,导游正举着小红旗激情澎湃地介绍这个景点。
“余园历史两百三十多年,后来到余松吾督军手上时,他娶了浙商之女,强强联手就一再扩建,才有现在这个规模。不过余家后人在余督军和他长子殉国后就捐给了官方,余家大多在战争中身亡,跟我来,这个是长平亭……”
那些话余晏已经听不大清了,漫无目的地在前厅晃荡。指尖在雕花木窗上轻轻划过。
一阵风刮过,就如同曾经平常的一个下午,和父兄在坐在厅前争论时事。
他说不到两句,父亲脑门子粗人想法,吵不过时就要气急败坏地嗔斥他没规矩。
一旁坐着的兄长就嘴里“别吵别吵”过来做和事佬。
“哗啦哗啦”,余晏回头望,是风吹乱了枯叶,吹翻了姑娘盖章的本子。
可真是。
唯有南风旧相识,偷开门户又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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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三十多岁的人,连个对象都不找,年轻时候不还天天把那些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现在好了,招惹人家又不谈恋爱。”席如女士霸气十足地用手戳着席澍胸膛。
“哎——,我才刚三十呢,怎么就三十多了。”席澍就跟听耳边风,避而不谈。
“小兔崽子,我跟你说,再老就真没人要你了,别天天就满脑子抓犯人,能不能抓抓你姻缘线。”席如恨铁不成钢。
席澍抬手制止:“姐,我可是特地占用假期陪你在西京逛的,连我姐夫都找借口落荒而逃了。”
“小兔崽子。”席如左右晃荡着,精力比二十多岁大男人还要充足。
“哎呀,这余园真大,装修真漂亮,要我说啊还是祖宗审美好,老爸打算买个金假山回家摆着,我真受不了。”
席澍倒抽一口气:“老爸现在不是天天沉浸在古玩里头,怎么突然想买金。”
席如嘲笑:“他买古玩是为了讨好外公,金子才是他真爱。”
“千万别让他买,我可不想过年回家被金山亮瞎眼。”席澍对他亲爸的审美心有余悸。
“姐,你走慢点!”席澍小跑着跟上一溜烟就没影的席如女士,实在是想不通刚生完孩子三个月的她,怎么脚倒腾飞快。
大约是余园主人娶了南方妻子,特地框了块地作江南园林,山奇水清室雅。
在北方式建筑中格外惹眼。
以窗框景,不过北方秋日肃杀十足,那些青松翠竹统统染黄,虫子在银杏树上鸣秋。
席澍站在湖中亭上,六边形的花窗外正正好是硕大的银杏树,地上铺满黄,漫天的黄叶被风泛滥。
一男子就伶仃站在树下,沉默的,孤寂的,与人世间格格不入的。
——是余晏。
席澍莫名其妙就想出声惊扰他,把他拉回热热闹闹中,径直树下走去。
他两步作三步,用故作惊奇的语气,忍俊不禁着问道:“可真是太——巧了,成老师也在这儿。”
余晏猝然回头,眼底像是被水盈了一般剔透,收敛好情绪后,认认真真看着他眼睛,温和说出:“席澍,真巧。”
那一声正儿八经的称呼全名,差点没把席澍的汗毛叫得全部竖起来,心脏顿时飙到喉咙口,砰砰砰撞的耳朵都轰隆作响。
他应道:“是巧,是巧。”
心里仿佛冰山撞雪山,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叫我全名,难道是想跟我套近乎!他有点太逾越了!
面上勉强能维持稳重:“你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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