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上前,把一把椅子挪到他身后,让他坐下了。
这时候,门口忽然又?闪过一个人影,不过留在外面了,没有进来。
闪过的片刻,裴染已?经看?清了,是被?她在式歌冶的院子里硬生生扯下一条机械臂的鹰爪男。
他的右臂现?在既没有机械臂,也没有袖子,就那么空着,十分奇怪。
幸吾弦坐下后,上下打量着裴染,并不开口。
裴染隔着玻璃,看?见他坐下了,自己也回头看?看?身后,慢腾腾地挪了两?步,坐到刚刚扫描用的那张床的床尾。
一屋子人,除了幸吾弦,全都站着,“卖保险的”看?见裴染就这么也坐下了,吓了一跳。
他惊诧莫名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裴染心想:管你是谁家?的皇室,反正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卖保险的清清喉咙,上前两?步,说话了。
“你是裴染?”
裴染点了下头。
“殿下昨天刚到黑井,就听说了你保住唐古大?坝,找到思考者作战中心,把它炸毁,保卫了黑井的事迹,很受触动,所?以想过来看?望你。”
裴染坐在那里,再点一下头。
她反应淡漠,和卖保险的预期的很不一样?。
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殿下觉得,有你这样?的公民?,是联邦之福,这种为?了整个联邦的福祉,勇于自我牺牲和奉献的精神,正是联邦在这种危难时刻最需要的……”
“卖保险的”很对得起他的这身衣服,口才不错,叨叨了足有两?分钟,都没磕巴过。
裴染安静地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巴。
卖保险的有点受不了她的反应,不过毕竟有涵养,话锋一转,口气变得语重心长,“殿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看?望你……”
裴染终于开口了:“所?以大?可不必。”
卖保险的这些年为?皇室服务,生平都没被?人这么怼过,严重地噎了噎,竟然没说出话来。
倒是幸吾弦,忽然挑了一下嘴角。
他自己开口了:“你的身体还有不舒服么?”
裴染答:“没有。”
幸吾弦点了点头,“好。不打搅你休息了。等你离开隔离室时……”
他顿了顿,“……我们肯定还有机会见面。”
他站起来,转身要走。
就像一台机器的核心部件转动了,一屋子人都忙了起来,有保镖火速上前撤掉椅子,免得挡住他的去路,有保镖过去拉开门,探头查看?门外,卖保险也赶紧抢先到了门口,亲自把门扶好,等着幸吾弦过来。
幸吾弦却没有真的走,他回过头,目光重新落在裴染脸上,看?了几秒。
他的唇齿间?吐出几个字,不太?清晰,不过裴染还是听清了。
他问:“他死之前,说什么了?”
裴染本能地知道,他是在问式歌冶。
式歌冶死之前说什么了?
裴染:他说猪头猪头,下雨不愁。你要不要也说一个?
幸吾弦已?经见到了式歌冶的手下,当然会从鹰爪男他们的口中知道,式歌冶就死在关着裴染的那间?简易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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