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咽下丹药,一边放下茶盅:“别哭了。”
“谁哭了?”元秋抬手在眼尾一抹,冷笑着接过她的茶盅,动作倒很轻:“你知道自己昏过去几天吗?”
“几天?”
“整整七日。”
朝长陵正想说“才七天”,一对上元秋的目光,那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成了:“七天太长了。”
“是,太长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是掐着你的脖子也要把你掐醒。”
他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真的还是单纯泄愤,朝长陵觉得他身后如果有条妖兽的尾巴,那毛肯定竖起来了。
“那你掐吧。”她道:“掐了就别生气了。”
她抓住他的手,元秋一愣,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反过来捏住她的一根手指,声音有点幽怨:“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舍不得动手?”
“我记得自己渡劫成功,而山尘死了,那现在修真界第一大能这称号岂不是落到我头上了?”朝长陵问。
玄一宗弟子是有说过这种话。
元秋:“所以呢?”
“那我多半不会轻易就死掉。你可以动手。”
元秋:“……”
他起身往外走,朝长陵本意只是想开个不大熟练的玩笑,没想到把人给开走了。
“你去哪儿?”
“……”元秋脚步在门前一顿:“我去跟你那个师兄说你醒了。他们特意嘱咐过我,我可不想事后被念叨。”
那看来不是因为她玩笑讲得太烂。
等人一走,朝长陵方才觉得脉络隐隐作痛,好在刚才的灵丹起效果了,勉强可以忍耐。
本以为昏迷七天已经是最痛苦的环节,没想到之后的这一夜才是。
她的意识变得恍惚,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每次睁眼却都能看见那道雪白的身影。
有时撑着下颌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有时立在窗边,有时趴在她枕边,一动不动。
她实在痛得厉害,冰凉柔软的唇就会安抚似地在她掌心贴一贴,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带着点哑。
“你说醒了就是活了。”
“你不会到了最后还要骗我吧?”
她想说点什么,但掀掀眼皮都格外艰难。
一晚接一晚,又不知过去多少天,元秋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但大多时候也都没有声音,他只在她最初醒来时掉过一次眼泪。
等到她渐渐好转,午夜醒来,看见元秋还是坐在他的那张椅子上,望向这边的眼神又深又暗,若有所思。
“山尘可以从一条龙成为修真界第一的大能,我虽然只是一片他的龙鳞,但也是护心鳞。”
朝长陵问:“所以呢?”
“所以你死了,我也不会去死。”
结合他的第二句和第一句,她好像明白他打算说什么。
“放心,你不用做到那份上,我不会死。”
“对,你不能死,你敢。”
元秋眸光凛冽,微微颤抖。
朝长陵微叹,手脚的脉络已然被疏通,朝他招手道:“过来。”
元秋走到她身边,朝长陵伸手把他拉到榻上,翻身,将他摁倒在身下。
元秋似乎又瘦了点,没有了烛龙这个必须提供灵力的主体,他本可以像所有修士那样吸食天地精华为生,可他连这么做的功夫都没有。
“又瘦了。”她这么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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