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来,便见信中写:“算算日子,朝师妹已离开宗门半个月之久,师兄想来想去,觉得那只上古妖兽不会就这么轻易现身,此行只怕极为凶险,若是发现古怪,速速差灵兽回信……”
后面便是不相干的废话一堆,朝长陵懒得再看。
半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渡劫天雷将至,托占卜台为自己卜了一卦。
这一算就大事不妙,据占卜台预言,下次渡劫天雷没有任何悬念,她必被劈成人灰。
只有一解,用一只上古妖兽的内丹来作抵消。
可如今仙道门派势头正盛,妖兽早就学会了躲躲藏藏,想揪出一只上古级别的妖兽,可谓强人所难。
但为了渡劫,为了终生目标大乘期,朝长陵没得选。
她告辞师尊、师兄,以及门内一众弟子,御剑数十日,按照占卜台的指引,抵达了一座被群山环绕的凡人村落。
白的村烟,红的夕阳,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占卜台推算的那样有妖兽作乱。
但她无疑已经进了上古妖兽的地盘,若是施展咒诀,只会打草惊蛇、暴露身份。
那么,要如何才能混进眼前这个据说潜藏了上古妖兽的村子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短暂思索后,她拔剑将衣服削了个破烂,往村口一倒,假装落难乞丐。
就赌凡人们不想大过年的看见有人死在村门口。
事实佐证,她没有赌错。
赶集回来的村民很快发现她,慌慌张张地商量一通后,决定先把她抬进村里。
这村子的村长是个面目和善的老人,还有个热心肠的孙女,听着榻上的她诉说完自己一路以来的悲惨经历后,决定收留这个可怜人暂住一晚。
朝长陵也没料到这办法真能有用,双手一拱,说了声厚颜叨扰,就这样轻易混进了村子。
于是黄昏时,她收到了如上所示的师兄的来信。
师兄的担忧情有可原,上古妖兽擅长躲藏,狡猾而修为深厚,与那些游荡在外的低阶妖兽不同。
所以朝长陵决定假扮一个不会咒诀的凡人,毕竟妖兽对修士的灵力尤其敏锐,自己如果暴露身份,真的能在被偷袭的情况下与之一战吗?
恐怕不好说吧。
将送信的灵兽打发走,她又坐在榻上等了一会,待外头天色渐深,村民都进入梦乡,才下榻穿上鞋,推开房门。
院内伸手不见五指,是巡视村落的好时机。
她正要转身出去,村长屋里的亮光突然自眼前一晃而过。
吃饭时,这老头为了欢迎她喝醉了酒,离开时都是被人搀着的,怎么可能特意起来点灯?
她决定调头去看究竟,甫一转弯,一道响声突然从里传来。
那不是人声,也不像东西掉落的声音,是更加尖锐的、刺耳的,仿佛空气都被划破了一般的响声。
她隐去气息,冲屋子而去。
村长的房门并未完全合拢,像是巧合般地,还敞开了一条缝隙。光从里漏出来,好像在邀请人上前窥视。
朝长陵心中异样渐生,弯腰凑近门缝。
——村长正站在屋内。
右手持着一条细长的鞭子,眼睛因为睁得太大而充血外凸,有那么一刹那,狰狞得不像是人。
“嗖”的一声。
鞭子抽下去,地上那人雪白的后背瞬间就添上了一道血红的鞭痕。
朝长陵这时才发现,那是一个青年。
跪爬在村长脚边,身上不着寸缕,连鞋袜都没穿,只能看见鬓发后露出的一截削痩的下巴尖。
无数新的旧的鞭痕交织在他的皮肉上,红的白的染着血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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