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疤口,还有几个针脚。
因为他皮肤天生冷白,所以很久之前留的痕迹,到现在也非常清晰。
很难想象,当初留下这道疤,他得有多疼。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出,周宜宁的呼吸不禁放慢速度,难言的刺痛在心口蔓延开来。
紧张瞬间取代了所有的羞赧,她动了动唇角,鼓起勇气问道:“你这道疤,是怎么留的?”
几个字,似乎用尽了她的力气。
说到最后,周宜宁感觉自己尽力克制的担心,几乎要冲破胸腔,缠得她呼吸不过来。
一秒,两秒。
似乎过去很久,又似乎很短暂,只有呼吸一下一下交织更替的声音。
空气都变得凝滞
。
听觉里,仍旧没有熟悉的声线落下。
周宜宁放慢的呼吸又变得沉重起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很多。
一个猜测在脑畔形成。
看样子,对裴京闻来说,这道疤的意义应该非比寻常。
或许,他并不愿意她知道。
当然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使他们的关系很亲近。
周宜宁不觉得自己是个不懂得保持分寸和距离的人,所以她对裴京闻的很多事并不强求。
可她的理智在这时就跟魔怔了一样,怎么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内心对知道这道疤来由的渴望强烈到极致,周宜宁顾不得其他,视线紧紧盯着右腰的位置:“能告诉我吗?”
许是她神色里的担忧和执着太明显,到嘴边的卖惨生生止住,男人抬手勾住她的腰肢,低声说,“打架没注意到,被捅了一刀。”
“都是好几年前了。”
眼见她眼尾克制不住泛红,裴京闻向来舍不得看她难过,环拥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
“放心,和你没关系。”
见她清俪的杏眸覆了层雾霭,男人温热的指腹搭过去,轻轻擦过她的眼尾:“别担心了,嗯?”
这句安慰的话,落进周宜宁的耳畔,很莫名的,带给她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
理智告诉她,能圆了她年少的梦想和裴京闻拥有合法关系,就是她最大的幸运,不该奢求太多,但遇到这个人,她总没办法完全保持冷静。
甚至非常贪心,总想和他产生再多一点的交集。
印象中,她从没见过裴京闻和别人打架,所以这道疤……她垂在袖子里的手指入肉更深了些。
他打架的理由会有许多种,但她凌乱的脑袋里就是被矫情塞满,总忍不住去想他打架,会不会和女孩子有关。
毕竟分别这七年,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是她先推开他的,她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因为他的过往里没有自己而难过呢?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出,就像生命力极强是藤蔓,用全身细小的刺,密密麻麻缠绕住心口。
那种沉闷的疼痛钝得厉害,让她几乎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呼吸。
说到底,她不应该情绪内耗,可她就像个没出息的胆小鬼,问题一旦和缺失的那七年有关所有的勇气都泄了气,组织好的话也问不出口。
裴京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能看到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低落。
可这姑娘性子太倔强,很多时候他越问,愣是躲得越厉害。
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大概能根据一些话猜出她转变的原因。
他垂眸,敛了眼底的晦暗,抬手将她抱坐起来,捉住她的手骨往右腰的位置。
周宜宁没来得及抗拒,指尖被他牵着撩起他衬衫的衣角,触碰到凹凸不平的肌肤。
针脚和刀口的位置,都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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